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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我那不争气的爸爸，据说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还是大学生。也因此，长的十分漂亮、同样条件一点都不差的妈妈，在经亲戚介绍后，二话不说的就爽快答应了这门亲事。

    其实爸爸年轻时，还是很能干的，也算顾家。

    可能由于做生意需要应酬的缘故，渐渐的爸爸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开始沾上了赌博，而且金额越赌越大，慢慢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自我堕落和对妈妈的家庭暴力，有时，他会在大冬天里，揪着妈妈头发，将只穿着睡衣的妈妈关在门外。有时，会在半夜拿起火炉上正烧着的热水壶，往妈妈的被子上浇水。

    备受家暴的妈妈，却一直为了我和弟弟，咬着牙百般忍受着。当然，她也有忍受不下去的时候，那时，她试图自杀过好几次，但最终，都没能如愿。

    后来，随着不断的赌博输钱，爸爸开始不断的借酒浇愁，也将挣钱的事情全丢给了妈妈。

    妈妈似乎是对他彻底失望了，不再如往常一样劝他戒酒，戒赌、爸爸吩咐我和弟弟为他买酒时，她也不再阻止，而是选择了彻底无视，我那时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妈妈大概很希望爸爸就那么喝死算了，或者赌博欠债时，被追债的人直接砍死算了。

    但爸爸没有喝死，也没被追债人砍死，却因为自作孽，不可活的车祸半生不死，如果不是救治及时，估计真的会死。

    爸爸瘫痪以后，每到逢年过节时，家里来的亲戚都会对爸爸慰问一番，但我却总是隐约的觉得他们内心里，其实多少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孩子都不如我和弟弟优秀、他们感到嫉妒的原因。长大后才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身边的很多人并不希望你过得多好，至少不能比他们过得好，这也是为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却传千里的原因吧。

    但我却并不因此感到奇怪，因为我知道，中国人一向极喜欢比来比去——而且从来不分对象，越是亲昵，越容易攀比，只是我会常常告诫自己，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我上五年级时，家里来了个表姐，比我大三岁，长了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但是，却很少笑。

    有一次，妈妈因为加班不在家，弟弟也出去和小伙伴玩耍去了，我和表姐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时，客厅突然飘来一股浓郁的屎臭味，我面不改色的赶紧让表姐回避一下，然后我将爸爸扶起来背到了卫生间，开始有条不紊的给他洗头，洗澡、换衣服，洗衣服。

    表姐对于我的淡定感到非常诧异，其实我也很想朝爸爸发火，但是我也知道这些事，对于一个瘫痪的人而言是无能为力的有时也是不可控制的。

    也因为这种事，我和妈妈当初没少对他发火，妈妈甚至曾故意缩减过他的食量。偶尔气急了，妈妈还会气急败坏的，嘶吼着问爸爸为什么还不去死？

    表姐问我那么小，怎么就能把爸爸搀扶起来呢？我笑着回答说，练出来了。其实我在去年的时候，还拖不动身高又体重的爸爸呢，那时想要抬起爸爸，我必须和弟弟、或者妈妈合作才行。

    于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刻意增加自己的饭量，并且每天放学后，都会风雨无阻的跑去公园锻炼身体，尤其是锻炼臂力，因为我想要妈妈不要再那么辛苦、那么无奈。

    第四十二章、禁忌之恋（二）

    从那天以后，我发现，表姐开始对我和弟弟出奇的好，好的好像我们不是他的表弟，而是亲弟。整个暑假，她主动代替了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们的日常起居。偶尔周末时，会依据她买来的菜谱，变着花样给我们做菜吃。

    除此之外，她还经常从图书馆里，给爸爸带一些书，内容要么是一些残疾人身残志坚的故事，要么就是成功人士的名人名传。我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是帮助爸爸打发时间，更重要的，是希望爸爸重新振作起来。我觉得表姐是多此一举，却说服不了她放弃这种幼稚的做法。

    忘了那一天，我和爸爸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只记得，当时同样恼羞成怒的爸爸，拼命用身体将我手里的尿壶撞翻，尿液撒了一床，顿时，我像发了疯一样，将他推到了床上，并且将枕头，发狠的捂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一遍遍的低吼着要他去死。

    我想，如果不是表姐的突然出现，大概我已经成了杀人凶手。我本以为，表姐会将这件事告诉妈妈，或者至少会因此而恐惧我、疏远我——但，都没有。

    当爸爸后来四处在小区里，控诉我的“罪行”时，我没想到第一个出来澄清的竟是表姐，而妈妈竟也相信了她的话，还扬言，就算我真的害死他，那也是他活该，不过说完之后又装作不经意的告诫我不值当去那么做。从那以后的每个周末，我开始和表姐一起回外公家。

    渐渐的，我和外公的感情越来越亲密，几乎无话不说。

    妈妈曾说过，小姨原本已经订了亲，却因为小姨夫而主动退了亲，因为这件事，当初那个被退亲的人家，后来公报私仇，让一个有权利的亲戚将外公调到一个既远、又偏的地方去教书，直到十多年后，外公才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