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查到了袁四华的入狱时间,按十五年推算,明年二月他就该出狱了。
看来,我和陈诤的春节旅游可能要泡汤了。
我打算亲自去袁四华的家乡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关键是,我想见一见袁四华。
……
爸这次回来后没再走了,我私下问过妈,妈说爸的状态很正常,就是就是老背着她打电话。
我心里嘁了一声,这叫正常吗?
妈对爸的要求实在太低了,她还盼着和爸重修旧好,还盼着能回到从前。
我也希望能回到从前啊。
可是,走了的就是走了,变了的就是变了。爸,他真的变了。
我很难把记忆里那个牵着我的手去上班的爸,和这个理直气壮出轨、还想把别的女人的孩子给妈养的男人联系起来。
妈知道爸把他的同情和怜惜尽数给了别的女人吗。
她不知道,她还在心存侥幸。
爸的心已经脱离了这个家,他不再是妈的好丈夫,我的好爸爸了。
他是别的女人的留情客,是他未出生的亲生孩子的爸爸。
其实在心软这方面,我也没比妈好到哪儿去。
我何尝不是还对爸抱有那么一丁点期待呢。
只是妈作为跟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家人、爱人,对他的期待更深、更多。
我不敢想象,当所有的一切都毫无遮掩地铺开在妈的眼前,她会怎样崩溃。
作者有话说:
儿童失踪,尽快报警,不用等到24小时后。
本章可能涉及到的法律知识虽然有稍稍查资料,但是都很浅薄,不严谨,大家不要太在意啦。
第44章 项链
“你在想什么?”
陈诤正开着车,忽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回过神来,下意识道:“没,没想什么。”
“元元,你这十来天很焦虑你知道吗?前天晚上看电影的时候你吼了两声,你自己当时都没发觉。还有,你失眠了,你想想你这一周翻来覆去的睡过一次好觉吗?”
“你觉得你这样我能相信你没想什么?”
我惊讶地看他,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陈诤担忧的表情告诉了我答案。
“现在你开车呢,回家再说。”我用力牵扯脸颊两旁的肌肉,笑了笑。
到家了,我和陈诤面对面坐着,气氛怪异。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把那些糟心事儿组织起来用得体的说法告诉他。
直到陈诤温和地摸摸我的头,“说吧。”
就这一个动作,我愣住了,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流般倾泻出来。我抽噎着想要说话,却好像一下子丧失了言语的功能,张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别怕,别慌。”陈诤拥我入怀,替我拍背顺气,“我在呢。”
我痛痛快快哭了一顿,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心里却已经卸下了一个大包袱,轻快许多。
“你先别说,让我来问你好吗?”陈诤在我耳边低语,“你从妈那儿回来以后就这样了,是……关于妈的事?”
我点头。
“严重吗?”
我犹豫了一下,继续点头。
陈诤:“和妈身体有关?”
我摇头。
陈诤:“那……和爸有关?”
我点头。
陈诤揉我的头发,“他们两个感情出问题了?”
“比这更严重。”我躁动的心绪平复下来,抓了张纸巾擦掉眼泪,有些羞涩地侧过半边脸,“爸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啊?”陈诤说,“这是……他出轨了的意思?”
“我猜八九不离十了,具体的我不好跟你说,反正爸想要个亲生孩子,但他跟我妈生不了,所以他要找别的女人给他生,他们做的是试管。”
“妈是什么打算?”
“她想要爸回来,她不想养别人生的孩子。所以,我想找到我哥,那个被卖走的孩子。”
我把目前为止查到的情况和陈诤详细说了,“春节我可能要去一趟X省,诤哥,抱歉,旅游我不能去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年。”陈诤拿起水杯递给我,“喝口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我心里一甜,脸上忍不住带出笑来,“真的?”
陈诤看我没把水杯接过去,直接将杯口怼到我嘴边,“你嗓子哑了,先喝水。我这次一定要跟你一块儿去的,上次没陪你去莲塘,我已经很后悔了。”
……
我在组里忙得很寂寞。
关悦实习结束走了,少了一个人整天在我耳边叨叨元杰,我耳根子清静之余还有点不适应。
说起来元杰也姓元,元这个姓应该算是中国的小姓了,我就只认识两个。
同样都是姓元,元杰,袁四华,差别怎么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