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白淇端着冷面的纸碗心想,他怎么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好奇。
如果只是他单独好奇就算了,偏偏要顺带上她。非要买两碗大份冷面,他自己那份吃完了,白淇却吃不完。她不喜欢冷面。
她如实告诉陈岳杨:“我吃不完了。”
陈岳杨牵着边牧,说:“那怎么办,你别浪费。”
白淇正在纠结要不要扔掉:“因为你说我浪费,所以我为几块钱的东西纠结了一路,现在都走到小区门口了,我还端着冷面。”
“那给我吃了吧。”他说,然后接过白淇的碗筷,三两口吃完,将包装扔进垃圾桶。他恶人先告状:“要不是有我,你就浪费粮食了,还怎么做社会主义新时代优秀青年。”
白淇无语。明明是你非要给我买冷面,又反过来怪我吃不完,简直狗狗行为!
回到小区已经十点多,附中晚自习放学了,动作快的高中生已经骑自行车越过他们俩,原本安静的马路上瞬间热闹起来。
白淇回头看一眼,嘀咕:“这些学生骑车真猛。”自行车都能骑出60码的速度。
幸好遛狗时避开了放学,不然很容易产生交通事故。
她高中时有这样吗?
现在还住在这片职工小区的几乎都是教职工,或者陪读的租客,放学时也热闹起来,不断有人车进入小区。
陈岳杨远远地看见一个老熟人,挥臂打招呼:“……曹新阳?”
被喊到名字的男士转头,由于隔得太远,他绕过刚停好的车,歪着身子走近,试图辨认是谁在喊自己。
白淇和边牧,不得不跟着陈岳杨去给老熟人打招呼。
那位被称作曹新阳的男青年,是他们的儿时玩伴,准确来说,是陈岳杨的儿时玩伴。
大家碰面,曹新阳这才认出陈岳杨和白淇。他热情又客气地打招呼,拍拍陈岳杨的肩膀“哟,这不是,我们校草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岳杨自来熟地回答:“都回来两个月了。”
白淇淡淡地朝曹新阳点个头,曹新阳也点头回应。其实他们并不熟,虽然都住在一个小区,虽然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大富翁。但长大后,就彻底没有交流了,偶尔碰面也只是点头之交。
但陈岳杨十来年不在海市,今晚第一次重逢曹新阳,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唠起嗑呢,就好像还是当初那样天天在一起玩耍。白淇费解。
而且刚才隔得那么远,陈岳杨明明不确定是否是曹新阳,认错人怎么办,不尴尬吗。
陈岳杨调侃:“你刚下班?哟,你下班挺早啊。”他抬头看看漆黑的夜色,还有皎洁的月光。
曹新阳满头黑线:“我就是个社畜,天天加班,没办法。”
又聊了两句,两拨人告别。曹新阳离开时,还频频回头,好奇地观察陈岳杨和白淇,似乎在探究他们的关系,但最后没有出声询问。
目送曹新阳离开,陈岳杨不解地出声询问:“你怎么都不跟他说话?”
白淇更不解:“能说什么?”
两人一狗上楼回家,声控灯一层一层地亮起。
白淇突然发现,原来老单元楼里的楼梯竟然如此狭窄,以前从未注意到。特别是陈岳杨非要跟她并排走,肩膀时不时撞到她的,楼梯的狭窄更加明显。
提出让陈岳杨走前面,不要跟她并排。他转头不解地问:“为什么?”
白淇:“你挤到我了。”
陈岳杨喊冤,楼梯窄怎么能怨他?但在白淇坚定的视线下,只好不情不愿地迈大步伐多走两级台阶。
到家门口,白淇推开家门,把边牧推进去,回头看正目送她们的陈岳阳,发现他完全没有什么要补充的,遛狗之行在他眼里真的结束了。
她感到纳闷,辛辛苦苦约她出来,就为了遛一趟狗?
白淇问出疑惑:“你没什么话要说吗?我真的要进家门了。”
陈岳杨歪头不解:“啊?我要说什么吗,明天又不是不见面。”
意识到他真的没反应过来,白淇说得更直白:“比如,嗯,拥抱一下?在离别的时候,情侣都这样做。你怎么今天晚上挨都不挨我一下,你好奇怪。”
陈岳杨恍然大悟地睁大眼:“我能抱你吗?你最近不是生理期,那个,我……”他手足无措地解释。
白淇哭笑不得:“为什么不能。我们甚至可以亲吻。”
“早说啊。”陈岳杨也被自己的傻气逗笑了,迈步走近准备抱抱白淇。
岂料白淇眼珠一转,迅速地缩进门后,将陈岳杨关在门外。
门咔哒一声关上。
她隔着门对楼道里的人说:“真可惜,你反应太慢了。你还是乖乖回家睡觉吧,晚安。”
门外的陈岳杨对此操作一脸懵逼。他伸手拍门,笑着说:“哎,哪有你这样的,快开门,躲什么。”
白淇的声音穿透入户门,警告他:“不要拍门,我爸妈都睡了,小心吵醒他们,他们会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