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摇头:“没有吧,就这一个小伤口。感谢小哥哥。”她活力十足地抱拳,以示感激。
晚餐就在沙滩边吃海鲜自助。落日余晖撒在海平面上,荡起一层层海浪,涨潮了。
刚才的两个女孩也坐过来,要跟他们拼桌。这两个女孩果然不是本地人,是外省考过来的大学生,趁着周末出来玩一玩。
受伤的女孩问陈岳杨和白淇是哪里人,也是学生吗,还是已经毕业了?
陈岳杨边烤虾边回答:“我跟她都毕业好几年了,是本地人。”
受伤的女孩好奇歪头:“毕业好几年?那你们多大啊?”
陈岳杨抬眼,直言不讳:“二十七。”
“哇。”受伤的女孩捂嘴:“原来你们都那么大了。”
陈岳杨哭笑不得:“二十多岁就年纪大?我看你也是二十来岁。”
受伤的女孩纠正:“不,我才十九。”
她的朋友立刻拆台:“你二十了。”
受伤的女孩恼羞:“周岁,我周岁十九!”
陈岳杨耸肩:“那好吧,你们年轻。”
白淇听得有点不适,站起身。
陈岳杨视线追着她抬起,问:“怎么了?”
“随便走走。”白淇:“景色很恢弘,我去拍个照。海鲜烤好了叫我。”
陈岳杨点头:“行,你去吧。”
走到海边,白淇拿出手机装模做样地拍了几张照片,觉得自己真小气。看陈岳杨跟别的女孩聊天很融洽,她竟然都吃醋。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头在沙滩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白衬衫的西装男,上衣挂在他胳膊上。白淇觉得那人身形很眼熟,等他走近,发现果然是预想中的人。
何文亮也看见了她,走过来开口:“……白淇。”
白淇上下打量他,说:“你这么这么颓废。”
何文亮揉一把脸:“刚喝完一个酒局,出来走走,散散酒气。”
白淇谨慎地问:“你开车来的?”
何文亮摘下沉甸甸的眼镜,露出通红的眼睛:“你以为我酒驾?如果我说是,你会报警举报我吗?”
白淇:“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何文亮自嘲地轻笑一声:“我没开车,饭局就在旁边酒店。”
海风吹过,将白淇的衣服吹得张扬飘起,她理理碎发,背过身。
“等一下。”何文亮喊住她:“我,分手之后,我很后悔,每天庸庸碌碌地工作,过得真的很痛苦。我向你道歉,白淇,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合吧?”
白淇诧异转身:“你开什么玩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何文亮始料未及:“是谁?”
正想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淇被一只狗狗撞到。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她家的边牧。陈岳杨怎么不看好它?
她捡起边牧的牵引绳,转头看向远处陈岳杨的位置。
陈岳杨正看着这边,发现她回头,立刻挥手示意。
何文亮顺着她的视线寻找过去,眯起眼:“是他。”他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白淇觉得没必要刻意隐瞒,坦然相告:“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何文亮:“我们分手还不到两个月!你跟我分手,不会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吧?”
白淇冷下脸:“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下限。”
何文亮明显不信,表情轻蔑。
白淇看透他的意图:“把过错按在我身上,你就能逃避良心的谴责,你当然希望是我先劈腿,我解释你也不信,那就随你怎么想。”说完,她牵着边牧头也不回地离开。
何文亮站在原地,再一次,再一次被拒绝。他满身酒气、头昏脑胀,甚至想不清楚,他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明明不久前,他还百事顺遂,娇人在侧。
撇下何文亮,在走向陈岳杨时,白淇突然想通,为什么当初跟张进分手时,她感觉不到痛苦,而何文亮跟她分手,却说他感到无比痛苦。
因为何文亮的生活没有目标。
他跟她在一起,能够获得短暂的快乐,而一旦分手,就再次陷入漫无目的的庸碌中。对他来说,工作仅仅是工作,赚到钱当然快乐,但繁忙的工作过程是痛苦的,并且痛苦往往占据绝大多数时间。所以他需要她,需要她去刺激他麻木的生活,去调剂他的痛苦。
但白淇不需要。就算没有恋情,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有原则,并且目标坚定地工作着、前进着。想通这一点,她很开心,因为这证明她付出的劳动很有意义,而且正好是她所热爱的。她愿意将所有精力投入到这份工作中。
这么一想,前途骤然充满大展拳脚的机会,充满吸引力。
走到海鲜自助区附近,陈岳杨过来接她。嗯,生活更美好了。
坐在原位的受伤女孩看着陈岳杨起身去接他女朋友,那个很漂亮的牵着边牧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