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媛的爸爸很好说话,甚至并没有越过徐安媛来质问我,父亲那边便传来了成了的消息。
我回了家一趟。继母满脸肉疼地整理好母亲的遗物装给我,父亲把我本来继承的股份计算了份额转成现金打在卡里。
我拿着那张轻飘飘的卡,拖搬家公司收拾好我的行李送到新公寓里,看着沙发上沉默抽烟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从今以后我就只剩下孑然一身的自己。
我和这个家的羁绊,甚至没正式地做一次告别,便从这里彻底结束。
没什么遗憾,也没什么感慨,就像一次平凡的出门,我就这样离开了家。
那么,徐安媛呢?
我无法欺骗自己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这毫无意义。但已经建立在利用和不信任的爱情,我又该怎么去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和不安。
我去了徐安媛的别墅。
散漫的春日总是伴随着芬芳。温和的光线映射在郁郁葱葱的树叶上,又透过间隔的缝隙洒照在花丛间。徐安媛就坐在那张躺椅上,懒懒散散地闭着眼晒太阳。
白皙的脸庞,金灿的卷发,黑长浓密的睫毛,细腻光滑的皮肤,和不点自红的唇。
一时间竟让我迷了眼,分不出花美还是人更美。
我不自觉想到了她亲吻我的滋味。少女热情炽烈,灼烧得我呼吸不畅。我只能乖顺地迎合,迷离地呻吟,打开身体任她作为。
太阳光毫不掩饰地迎面扑来,我的脸上,耳垂,头发丝,都不禁热了起来,甚至不自觉起了绯红。
我收敛心神走上前,蹲在女孩身前,放纵地把自己的额头倚在她的膝上,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放空自己的一切,什么都不去想,只需要安心做她的爱人。
可我不是她的爱人,也不配享受平静宁和的相守。
“怎么了?”女孩悠悠扬起手抚弄我的额发,见我不回答,百无聊赖地编了起来。
“啊。”
我抬头看她:“弄疼我了。”
她轻声笑:“比床上还疼?”
天哪?我满脸羞红,她这个人,是怎么面不改色地说出一句又一句……这种话!
我复又低下头,缓缓舒气:“都结束了。”
她安抚地揉了揉我的脸:“阿黎以后就是我的了吗?”
“安安会一直陪着我吗?”
她迟疑片刻,没回答。
我站起身把编好的发解开,轻声道“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
既然做不出承诺,那我也没必要为无法挽留而愧疚。
况且她恨我本也是无可厚非。
我体面地做了告别,把她的模样和这里的景色深深刻在心间,从她深邃复杂的眸光中挣扎,然后转身离开。
我没等到她叫我,她也不会叫住我。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别墅的景色再美,总归也不会属于一个过客。
我得到了自由吗?我不知道。但若是不清不楚地留在她身边,我们两个都将被“自由”束缚,我们的感情将被时间消磨,我们的兴趣将被琐碎埋没。
我会失去她的,我告诉自己,是被迫。然而与其被动失措地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倒还不如选择离开,保留再见的体面,留给彼此应有的空间。
这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