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自己闻不到,不过她说了晚上和巴哈尔那场并不愉快的谈话。
以及,对方一些过分的商业要求。
克劳斯先让她去洗个澡,衣服也拿去立刻清洗。
景玉发现了,克劳斯先生在这种时候表现的有些不悦。
就好像有人侵犯了他的地盘。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景玉也不喜欢那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和令人窒息的味道,她换上浴袍,开始兴致勃勃地看这把新的小提琴。
她还告诉克劳斯先生一件趣事:“我之前和您说过吗?其实小时候我一开始学的是二胡,二胡的弦也需要上松香。第一次上松香的时候,我没经验,不小心上多了,导致弹起来的时候满是烟雾……那个时候快把我吓坏了,还以为把弦拉冒烟了。晚上我就告诉妈妈,以后再也不学二胡了……”
克劳斯显然对她的话题很感兴趣,问:“然后呢?”
“然后啊,”景玉有些遗憾地说,“后来发现小提琴也不好学……啧,早知道就学二胡了。”
克劳斯问:“为什么?”
景玉抚摸着琴弦:“学二胡的话,五年前仝亘生做寿,我正好能给他拉一首丧乐助助兴。”
克劳斯:“……”
景玉原本以为,克劳斯让她洗澡是准备激烈战斗,但她预估失误了,克劳斯先生并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拥抱着景玉,手指抚摸着她的头发。
克劳斯先生并没有那种野蛮的气味,他就像是香根草,像淡淡的苦艾,有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关于上次的问题,”克劳斯忽然说,“我还有些事情需要问你。”
景玉原本快要睡着了,又被他一句话拉出梦乡。
她半梦半醒着,趴在克劳斯胸前含了含,才吐出来:“什么?”
克劳斯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无意识的动作。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xp,虽然克劳斯无法想象自己在景玉的脑海中究竟充当着怎样的角色,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充当她的保护伞。
“我还不太清楚,中国人确定恋爱关系的步骤,听说会比较慢?”克劳斯问,“我有一个朋友对此感到困惑,请问你能够帮忙、做出解答吗?”
如果放在平时,景玉一定很乐意帮克劳斯这个忙。
但今天不太行,她太困了,困到不用打哈欠就会分泌出眼泪。
“……嗯……是有点慢,”景玉无意识地说,“大概,先约出来吃饭?然后找机会牵牵手、一起压马路——”
克劳斯问:“什么是压马路?”
“……就是手拉手逛街,闲逛,聊天,”景玉回答他,“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克劳斯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然后,”景玉的大脑快要停止运作了,“嗯……拥抱,然后羞涩地接吻……感情升温后选择一起睡觉觉……”
后面她的话并不太清晰。
景玉太累了,脸抵着克劳斯还挂着她口水的胸肌,睡着了。
克劳斯没有选择叫醒她。
景玉做了一个神清气爽的梦,她梦到巴哈尔没有提出那个过分的要求,而是追在景玉屁股后面,强烈要求和她签订大笔的订购合同。
合同签署后,天上大把大把地掉欧元纸钞,还全是500面值的,景玉开心地扛着大麻袋、努力地扫啊扫,装满沉甸甸的一口袋。
景玉是在钱堆里面笑醒的。
克劳斯先生并不在,她竟然睡到十点钟。
雕师傅已经准备好早餐,大概是景玉不经常过来,对方感觉一身厨艺难以有用武之地;因此,每次景玉过来做客时,他都卯足了劲儿、变着花样准备中餐。
景玉吃到一半,帮国内的三个高中同学砍了拼多多。
她正感慨着现在互联网购物软件为拉新用户而无所不用其极,克劳斯先生回来了。
他问:“这个周末,你想要去基姆湖吗?”
景玉放下筷子,她想了想,问:“黑伦基姆湖宫的那个基姆湖?”
“是的,”克劳斯颔首,他将外套脱下来,交给佣人,正在低头摘黑色的皮质手套,“或许你想要在那里度过一个周末?”
景玉说:“可以。”
她刚想喝粥,又问:“还有谁一起去吗?”
克劳斯平静地说:“射击俱乐部的一些成员会去,还有巴哈尔?还是巴哈姆先生,抱歉,我记不清他的名字,就是那个胡须像羊毛的土耳其男人。”
景玉很快明白了克劳斯的意思。
她快乐地叫了一声,跑到克劳斯先生面前:“你想要帮我吗?”
“亲爱的,”克劳斯纠正她,但绿色的眼睛里存了些笑意,“这只是平常的射击俱乐部成员社交。”
景玉抱住他,猛烈表达着自己的内心激动:“你可真是明察秋毫、心细如麻、体贴入微、善解人意……”
克劳斯淡然地承受着来自小龙的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