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初夏
首都街道上永远都那幺多人,从各个建筑中涌出来下班的人群与无数外地游客、还有着校服背书包的学生,形成或骑单车、或赶公交地铁、或匆匆促步行回家的几股人流。
这是离闹市区有一段距离的街道,却也是这个城市的中心肠段。
难得在城市中心还有这幺安静的处所。
林荫大道,树木丛丛中坐落着一栋一栋颇有历史的俄式小洋房,和着初夏的阳光、满眼树木的青葱、闹市中的安静,还有街道尽头的持枪警卫,给人一种特别安定又一些威严的感到。
种着梧桐的街道,一树的黄叶子,就像迎春花,正开得烂漫,一棵棵小黄树映着墨灰的墙,格外的鲜艳。叶子在树梢,眼看着它招呀招的,一飞一个大弧线,抢在人前头,落地还得飘多远。
这是一处单门独户的小院,走进红漆的大门就是一个不大的天井,天井种满了鲜花,每当初春繁花盛开时差不多全部小院都香馥馥的,还有一株负伤树楚楚动人地依偎在墙边,一半的枝叶伸到外面的巷子里,待到金秋时候,半条巷子都飘扬着浓郁桂花香,成群的蜂蝶在花间飞舞,小鸟在锦簇般的花枝上欢乐歌颂。
这小院的平面安排上,采用了左右两条轴线对称的情势,以一种南方法的四合院为基础,组成了东西两房两厢厝,南北前后天井的格式。
时达初夏,虽然那些老态龙锺的菊花枝条弯曲叶片发黄,但那新菊却生意盎然含苞欲放,在天井的角落中,红白相映,蓝黄交错,朵朵如盏如盘,满院弥漫着药香,苍蝇蚊蚋都不敢入内,一口吻吸入肺腑令人头脑灵醒,浑身通泰,说不出的舒坦。
卧室里摆放着些古色古香的家俱,俏丽的衣柜、圈椅、书架全是桃花心木做的,两张酸枝的躺椅和一张镶着大理石的茶几下面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还有一座落地的自鸣钟,每过一刻都会奏响动人的曲子,听熟了就能根据曲子的长短、内容辩别时间。卧室收拾得整齐、好看,是经过一番心计的,令人感到主人就在借此消遣着时间。
陈菲龙那时还躺在床上。
夕阳从窗外投进来,淡淡的带着一点热度,映在脸上一点都不感到耀眼,相反好像小时候母亲柔柔的召唤起床的声音一般舒服。
尽管还是刚刚进入夏天,太阳的脚步快了一些,斜阳很快就落到了枕边。男孩其实在床上没有入睡,只是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那时好像很安静,也没有特别的想什幺,只是在夕阳离开自己脸庞时男孩才注意到窗外微暗的天色,该回家了。
男孩想到回家,一个鲤鱼打挺的跳下了床,却是年轻人一样的快捷。
赶忙把散落在床周围的外裤和衬衣穿上,一会儿男孩就站在卧室里那面大大的落地玻璃前。
身材和外面大街上看到的万千普通年轻人一样,个子不高,身材迁细看上去正处于发育前期。短头发,柔柔的很温柔,一张带有一些稚气的年轻的脸,白净、俊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笔挺的鼻子和一张抿着的嘴唇,组合成全部线条柔和的脸庞。
男孩回过身环顾呆了整整一天的房间,马上要离开忽然心中有无穷的不舍,于是这环顾的几眼彷佛要将所有的印象深锁在记忆中。
卧室内安排得既古色古香又华丽气派不失温馨娴雅,床头墙壁上是一对中年夫妇补照的婚纱摄影巨照,男人年纪稍大,白白胖胖斯斯文文的,黑色西服也没能粉饰腆着的将军肚子,面容上有些苍老,但一副酬躇满志很有封疆大吏省级大员的派头;女人一袭白色的婚纱,淡淡的妆容下虽然可见些许轻微的眼角鱼尾纹,但露肩白净的饱满更是雍容华贵、端庄高雅一幅贵妇人的丰姿仪态。
出了卧室沿着几米长的连廊就来到了客厅,客厅很大,因为对开的四襟门设计,所以采光很好,客厅里古色古香的家俱,再加上墙壁上大幅的西洋画让全部房间增色不少。
团团围坐的女人们全部都站了起来,陈菲龙眼前一阵眩晕,仿似看到天女下凡一般,眼睛都瞪大了。
一色的旗袍,一色的高跟鞋,高挽云髻下或端庄、或雍容、或青春,知道这是女人们商量的成果,过去的24小时里,女人们尽情展现原始之美、放荡愿望,现在马上就要与小情郎离别了,都想留下俏丽的另一面。女人们凝视着男孩,眼里的深情差点就要将男孩吞没。
「咳…咳…」,男孩走向女人们,眼睛已经不够用了,或高挑、或饱满,在同样的旗袍下凹凸婀娜起伏般致命的诱惑,更重要的创造自己身心已被柔情蜜意团团围住,多想像以前一样,象鱼儿畅游在情人温柔的怀抱,感受彼此的深情,但今天却不得不告别,让深爱着的男孩和女人们心中弥漫着伤感和不舍。
姚淑凤首先向男孩走过来。
每每看到男孩那纤悉的身影时姚淑凤心里就涌动着一股情愫,今天也是一样,从男孩跨进客厅那一刻起。
这几年来只要和男孩在一起时就是情愫泛滥的时候。
姚淑凤很难解释为什幺只要是看见男孩的身影,自己身上就会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