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年猛地一颤:“主人?”
唐业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我在。”
一如既往的霸道,如刀锋般冷峭,却带着独特的安慰的力量。
靳斯年几乎落下泪来。
“主人……”
“我在。”
“主人……”
“我在。”
“主人……”
“我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遍遍地喊主人这两个字,仿佛是为了从中汲取点什么,求证点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为,只是想单纯地喊出这两个字,单纯地听到那人的回应……
“主人,我好累……我好像……撑不下去了……”
“靳斯年,你是我的奴隶。”
一如既往的,坚定地,不容动摇的,只属于那个男人的声音。
“是的,主人,我是您的奴隶。”
“你只能被我操。”
“是的,主人,奴隶生来就是给您操的。”
“你是我的。”
“是的,主人,从身体到灵魂,都属于您。”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跑丢了。”
“主人……”
“给我回去——”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虚空中横生而来,拉扯着他,等他再度睁眼时,眼前又恢复了一片漆黑的状态,那种紧闷的,窒息的,动弹不得的感觉。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新鲜的空气突然大口灌入,肺部像被火过了一遍,胶皮头套顶端的拉链被拉开,靳斯年紧闭双眼,口中的阳具也被取出,可是下巴已经酸涩到合不上,浑身都是汗水,跳蛋和贞操锁都被一一卸下,有人拍着他的脸,喊他的名字。
他费力地想要抬眼,却晕了过去。
*
“你看看你,刚擦干净,又拉一坨……不是,又把人给我拉来了!”
买醉葛优躺在沙发上,左手手指敲着酒瓶,哈欠连连:“我昨天打游戏打了通宵,刚睡下没一会……”
“他什么时候醒?”
“他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醒,醒,醒,醒……我说您老是复读机吗,每次到我这就这一句话,您换句别的也成啊,比如说’给你加薪,加薪,加薪,加……’”
余伯淮从从容容拿拐杖作势往桌上的酒瓶一扫,买醉立马消音。
“这次我有分寸,叫你过来看看只是以防万一。”
虽然,余伯淮现在心情并不怎么好——明明这男人已经被逼到了极限,可是似乎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那不就得嘞。”买醉两手一摊,正要说话,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
杵在地上的拐杖动了一下,然后,又被按回原地。
靳斯年醒了。
他在咳嗽。
很猛烈的咳嗽。
余伯淮不想留下任何给人拿捏的把柄,撑着不动,装高冷,买醉呢。是真高冷,敲着二郎腿罐啤酒,两耳不闻咳嗽声,双眼一闭,悠然自得。
于是,病床上一个人咳得天昏地暗,病床旁两个人视若无睹,尽管净水机就近在咫尺。
余伯淮其实已然是难得体贴,来了一回发现买醉这除了酒就是酒,第二天就派人送了台饮水机来,连一次性纸杯都给配齐了。
其实吧,余伯淮前些年玩的凶,不少男孩送过来模样可比靳斯年惨多了,而罪魁祸首余老头连诊疗室大门都没进过,这些年是淡了,玩腻了,买醉琢磨着哪天翘工去西西里岛度假呢,金主就给整了这么一出,看这架势,可大有修成正果的诚意,只是呢……哎,买醉眼观鼻,鼻观心,拎起他的小酒瓶,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门悄悄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