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刚刚是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成、成亲?”
余洵燕这会儿差不多反应过来了,正躲在毡车里抱着头欲哭无泪。
“世兄?!”惊疑不定。
“啊?哦,好的。谢谢前辈了。”他正要吃,突然想到什么,朝水行之道,“前辈。”
资源有限,城里像样的客栈旅馆都十分昂贵,余洵燕他们当然是没必要多花费,于是在这个连城墙都没有的城外安营扎寨。众人都已经习惯,余洵燕早就布置得井井有条。
“哦,来历啊,这个”他结巴了半天,在知臻安微微皱眉的时候肝胆俱裂,猛的一拍腿,“对!我想起来了!他是张神医救回来的,他跟着一个商队来的草原,然后就被张神医救了!他跟着的那个美人,是张神医的,呃,妻子?”他骤然迟疑,“那他们三个岂不是?”
“你当年,不愿意和我成亲,是因为和张秦柊私奔吗?”
半个时辰后,那名商人两腿发颤面露胆怯的离开了厢房。
“嗯,我都知道了。”
“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张秦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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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余洵燕下意识回答。
又过了一下,毡帘被人掀开,灌进一丝寒风,余洵燕瑟缩了一下,抬眼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坐到床边,逆着光也能看清他俊美脸上的阴郁。
“其实,白天我遇到的那个人,是我的故人。不是以前那种坏人。所以下次不用”
【水行之突然出现.】
冰冷的剑鞘一端抵在了他的心口,水行之道:“你休息,别想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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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臻安脸色彻底沉下来。
“我曾经,亲眼看到的。”声音微微颤抖,余洵燕垂下眼帘终是没有流下泪来,眼眶却红了。
知臻安明显松了一口气,依然不高兴,道:“那,小燕,跟我回家。”
知臻安说得缓慢而艰难,说是质问,不如说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心安。
亲眼看到他当时还没有来得及喜欢的人,向他的姐姐提了亲。美好的红色敲锣打鼓,将他的整个世界血洗。从此轻烟细雨的南城就成了一道不能再轻易揭开的伤疤。
知臻安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半天,不时揣摩着自己的戒指,终于不耐道:“那他的来历到底是什么?他和他和那个我要找的人是什么关系?”
说着人影就没了,余洵燕又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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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那剑客是怎么回事?”
“你还喜欢我吗?成亲吗?洞房吗?”
,他们都是我们草原上个顶个的头狼勇士,但是他一个人,我们都没怎么看清他的招式,那二十五个人全都暴毙了。”
良久,知臻安将脸上的阴郁都收拾干净了,依然沉闷:“嗯。”
“吃饭。”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了几声骚动,余洵燕刚坐起身,水行之道:“我去。”
余洵燕现在身体还是不错,除了特别怕冷以外就没什么体弱多病的。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余洵燕心绪不能太过激,不然就会接连几天的发烧,这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本没法治。故而忌大喜大悲,或是其他惊吓。余洵燕不得不保持常年一张冷漠安静的美人脸。
可他白天只想着害怕,近乡情怯。弄得两人都不愉快。临走时他偷偷看了一眼知臻安,脸色特别难看——完了,他这下肯定会放弃自己了。
知臻安眼神沉下去,竭力遏制自己心里的恶欲——他几乎瞬间就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了。但是他不想现在就去处理那帮人,他得要好好将当年的事理清楚。
他冷道:“你把话说清楚,从头原原本本的跟我讲一遍,这个‘妻子’是怎么回事?”
水行之正在擦剑,头也不抬:“说。”
“好吧,我马上休息。”余洵燕也知道这事,没打算让他们麻烦,默默扒完饭就往床上躺。水行之将炭火维持在舒适的温度,便起身出去守夜了。
“可他们告诉你我娶的人不是你。”知臻安接上他的话,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忍不住抚上青年轮廓有些陌生的脸,仍然是熟悉的温热柔嫩,“他们也告诉我,说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和李司
“嗯。”
“我、我从来就不知道,你不是,你不是向我姐姐提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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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兄他来找他了。
他正越想越乱,一会儿难过一会儿痴笑一会儿惆怅的,面部表情前所未有的丰富,水行之挑开车帘给他送饭的时候顿了一下,多瞄了他一眼,怀疑他怕是得了什么癔症。
余洵燕停了声,又开始扒饭,有些后悔白天没有和知臻安好好说一说聊一聊。可是又突然想到知臻安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姐夫了,心里又是一阵痛苦的痉挛。
世兄整整找了他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