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注意到薛玉声,是在大一新生报到的时候。
他本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那挺拔的身姿似有魔力,直直地将他的眼光吸引了去。
男孩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压着几丝刘海,将脸衬得更加精致小巧,细腻的皮肤透着冷感的白,嘴唇却红似一抹血,干净漂亮到极致,却又无一丝柔弱女气,他乖巧安静地站在人群中,就像一座闪闪发光的雕像,周遭的一切都成为点缀他的绿叶。
烈日炎炎的酷暑天,人挤人的校门口,男孩儿递上温禾被偷的钱包,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中闪烁着精光,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
温禾冷不防被这张明媚的笑脸晃了眼睛,心跳澎湃如雷,接过钱包的手微微颤抖,就连不小心碰到的指尖温度都让温禾觉得舒适。
巧的是,这漂亮的小孩还成了自己的学生。
从那以后,温禾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薛玉声。
本以为是一个高冷小天使,实则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坏蛋。
温禾的课早上第一节居多,所以他总能看见薛玉声顶着上翘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踩着铃声踏进教室,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就开始补眠。
温禾总是笑笑,点名的时候,直接把薛玉声的名字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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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声对温禾毫无印象,也不记得当初的善意之举,只觉得这个老师总是看他,却又在视线相撞时慌忙躲开。
偶尔精神好,他会在对方的视线再一次投过来时,主动抛一个媚眼或者意味深长的笑一笑,对方就会突然脸红加结巴,然后再也不敢看自己一眼了。
薛玉声屡试不爽,直到有一天被温禾叫着留了下来。
薛玉声心想,这位素来以好脾气闻名的温老师若是把第一次发飙献给自己,也是一种荣幸吧?不过他发脾气的模样会不会也是慢条斯理地讲道理?
薛玉声想着想着就笑了。
温禾先是一怔,眼神有些飘忽,轻声道:“马上有个小测试,复习的怎么样了?”
薛玉声如实答道:“老师,我没有复习。”
“那......这本笔记你看看。”
嚯,原来不是批评我,是要给我开小灶啊!
薛玉声笑得一脸明媚,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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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突然别过脸,“不、不用谢。好好复习,不难的。”
“老师......就算我不复习,您是不是......”薛玉声故意放慢语速,引来温禾的视线,“也不会挂我?”
温禾咳了两声,“以后少睡觉。”
“老师,您真好。”薛玉声将手中的笔记本顶着转了一圈,“老师,您上课为什么总是凶凶的盯着我呀?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哪里凶了......”温禾刚一说出口就觉得有些怪怪的,“不、不是,就是看你总是睡觉,是不是晚上休息的不好?”
薛玉声漆黑的眼珠转了一圈,嘴唇微微撅起,有些委屈地说:“是呢,寝室的人都好吵,通宵不睡觉,我也只能跟着通宵了,而且睡的也不舒服,床好硬哦......”
薛玉声心想,四个人通宵打游戏也不算骗人吧?
“......那要不要换寝室啊?床硬的话可以买一个稍微软一点的床垫。”
“我没钱买啊......”
想象出一个可怜的被孤立的小孩睡在又窄又硬的破床上,整夜合不了眼,温禾的心立刻软成了一滩水。
隔天,薛玉声就收到了一个席梦思,送货上门包安装的那种。
看着软绵绵的床垫,薛玉声开心极了,果断又和室友打了个通宵游戏。
第二天下课后,温禾待所有学生离开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桌面,薛玉声一声不吭地走到温禾面前,伸手整了整温禾的领带,“老师你领带歪了。”
温禾呼吸一窒,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谢谢......”
薛玉声靠的更近,单手撑着黑板,将温禾堵在墙角,脸上依然是明媚的笑容,“温老师,我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温禾看着薛玉声近在咫尺的脸颊,吞了口唾液,“不、不是。”
薛玉声撒娇的语气又带着一丝丝霸道,终于逼问出了原委。
原来自己无意间的举手之劳被人一直记在心上,他哇的一声抱住温禾,个子比温禾高出太多,像是将他搂进怀里,“老师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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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的心漏跳一拍,一时间忘了动弹,直到薛玉声将他松开,他都没回过神来。
薛玉声上课不再睡觉了,倒是总喜欢和前面的妹子聊天,温禾好几次路过敲了敲两个人的桌子,都没能制止。
放学后薛玉声又将温禾堵在了教室门口,撒娇道:“老师生气了吗?”
温禾诧异地摇摇头。
“我没有总是和她讲话,她给我买了早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