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问题。”宴燃说,“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你说的。”话落,冬尧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右颈,然后转为细细密密地厮磨,最后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对称了。”
“解气了没?”宴燃垂着眼眸看着她,“不解气的话啃一串,做条项链给我。”
“想得美。”冬尧笑着推开他,“那我就得问你收费了。”
“行。”宴燃笑,“多少我都给。”
这个男人把她宠成这样,她都怕自己的脾气有朝一日会被宠坏了,那样不好。可又舍不得离开,想就这样永远徜徉在他的宠溺里,即使是个梦也好,她不愿醒。
哎,人真是个矛盾的动物。
“不走了。”宴燃说,“要走也得过了十二点。”
冬尧抬了下眉:“嗯?”
“点了蜡烛,许了愿再走。”
冬尧这才反应过来,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要不是宴燃提醒她,她可能早就把这件事给抛到九霄云之外了。
关于生日这件事,她本来就不怎么在意。她也好几年没正儿八经地庆祝过生日了,之前都是乐队的人吵着闹着要给她过,可冬尧又不是那种喜于热闹的人,头两年还会很给面子地参加个饭后娱乐活动,可后两年,等大家都混熟了,她就无所谓面子不面子的事儿了,随便吃个饭就打发着散伙。
她一直认为生日这种事是过给别人看的,真正的意义是,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给孟晓晴发个消息,赠上一串伤感又贴心的话——【妈,今天是你的受难日,养我那么多年,辛苦了。】
“你还记得?”冬尧笑,眼角竟被泪水慢慢浸湿。
“嗯。”宴燃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到十二点了,“不敢忘,也忘不掉。”
沉默了数秒,冬尧才伸手摊在他面前:“蛋糕呢?”
“在冰箱里。”宴燃扣紧她伸出的手指,“带你去看看?”
“好。”
宴燃牵着她往厨房走,一直到打开冰箱拿出蛋糕的时候,冬尧仍觉得自己像活在幻境里似的。
眼前闪过了无数个画面,开心的,不开心的,难过的,孤独的,记忆深刻的,无关紧要的……就好像电影的慢镜头,在面前一帧帧晃过。
“什么时候买的?”冬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蛋糕。
“不是买的。”宴燃打开盒子,里头是一个极其精致又漂亮的蛋糕,“是我做的。”
冬尧看着蛋糕上的城堡,眼睛忽然涌起一股酸涩,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用力眨了眨:“这真是你做的?”
“嗯。”宴燃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没想到我还挺有天赋,以后要是破产了,我就靠做蛋糕东山再起……”
冬尧没给他继续往下说话的机会,直接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不似之前那个吻一般热切缠绵,这是一个轻柔但饱含深意的吻,只停留了数秒,便离开了。
“谢谢你。”冬尧盯着他浸泡在黑夜里看不真切的脸,笑着说,“我很喜欢。”
宴燃翻开手机又看了眼,还有两分钟,差不多可以点蜡烛了。
没再挪地方折腾时间,直接把蛋糕摆在流理台上,宴燃从抽屉里摸出一包蜡烛,拿了一根插在蛋糕上,然后掏出火机来点燃。
一瞬间,火光照亮了两张含笑的脸庞。
“许个愿。”宴燃说。
冬尧双手合十,阖起眼:“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她说了一半就不再往下说了。
“嗯?”宴燃偏了偏头,“怎么不说了?”
“你不知道吗?”冬尧仍闭着眼,睫毛在火光的摇曳下轻轻颤动着,“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行,别说出来,但是……”宴燃笑了笑,“能不能留一个给我?”
冬尧没再说话,安静地许了三个愿望后,才缓缓地睁开眼仰视他:“三个愿望都关于你。”
宴燃怔了一下,然后舔了舔唇:“这么好,那我岂不是赚到了?”
“嗯,我大方不?”冬尧笑着用手指抠了一坨奶油抹在他下巴上,“再大方点,告诉你其中一个,怎么样?”
宴燃没说话,一言不发地等着她的答案。
“我的愿望是——”冬尧又用手指抠了一点奶油放在嘴里嘬了口,“一辈子把你锁在我身边,然后……”她弯着眼笑,“这个愿望我还特意许了三遍,希望老天爷能听到,帮我实现。”
“不需要老天爷帮你。”宴燃吻了吻她的眼睛又吻了吻她的鼻尖,最后挪到了她唇角的位置,深情地吻了吻,“我答应了。”
冬尧笑着仰起脖子咯咯直笑:“做不到怎么办?”
“怎么会?”宴燃圈着她的腰,把下巴上的奶油蹭上她鼻尖,“我巴不得。”
冬尧扬起脸,舔掉了他下巴上残留的奶油,声音轻得像气音,但又带着极致的真诚和笃定:“宴燃,我爱你。”
宴燃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眶忽地泛起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