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之处,月牙白色锦衣的宁觉静静的望着不远处对望的人,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表情,像是突然之间戴上了一个最最完美的面具,只有那双如墨的眼流转着嫉妒、嗜血、与浓浓的哀伤。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一旁的栏杆,他就这么静寞的站着,任由转黑的夜将他掩在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院中的两人已经各自分开,他依旧是那么站着,直到远远的侍女的脚步声传来,他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开去,只留下那木栏之上五个明显的指印。
空气中隐隐的有着一丝丝腥甜的血液的味道,浮浮沉沉的飘浮在冷冷的空气之中。云飞默默的看着笔直走进来的宁王,王爷的手指之上还残留着一些木屑,血顺着手滴答着,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气的木偶一样,就那么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漆黑的双眼毫无焦距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飞的心微微的一拧,王爷的苦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却无能为力。他猛转身,端来一盆清水,细心的替已经坐在木椅之上的宁觉洗起了手。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静默却成了这片天地的主题,只有轻轻的水起水落声,带着些许的叮叮咚咚。
“你说,是不是我放手更好一些,也许我这样的性子她若跟着我只会受更多的伤。”宁觉清清淡淡,平平静静的说着,那样子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样,眼帘微闭着。
云飞不知怎么的眼眶便是一热,有些粗声粗气的道:“我不知道她跟着您会不会受更多的伤,我只知道她受什么样的伤,你便会比她更痛上十倍不止。”
宁觉淡淡的,有些飘乎的笑了,喃喃地道:“是啊,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太过心软,太过优柔寡断。”
“您不是心软!”云飞有些激动地道:“更不是优柔寡断,您只是太过在乎她太过爱她了。什么事情总是想着为她着想,而您本身又负担的太重,所以才会有了那么多误会,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事情。王爷,当年的事说实在的那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当时的情况花梦灵命在一线又是花元帅的女儿,您若不救她难道真的任由她去死?花元帅当年对您和贵妃娘娘是有恩的,梦灵与您也是从小亲如兄妹。况且当时花元帅也已经拜托了您,您不救她于情于理于良心都说不过去。只是后来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您不要老是活在自责活在伤痛之中了。至少王妃现在还活着,咱们也已经找到了她,她现在气您怨您我相信也是暂时的,等她想明白了,就会原谅您的。毕竟王妃还是喜欢您的。”
宁觉苦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些许的颓丧,“你不懂的,不懂的。”他缓缓的抽回已经洗去木屑,却仍旧泛出血丝的手,淡漠地道:“你下去吧。”说完,慢慢的站了起来,回到了内室,微一摆袖,门便合了上,他的身影便关在了门内。
云飞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退出门去,不知自怎地,忽然眼前又浮现当年初听王妃死讯时王爷的样子,不由得他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他猛的转身冲了出去。他,再也不想,永远不愿,再次看到那样没有灵魂没有生命力的王爷了。
第152-154章
放下手中的书册,我伸了个懒腰,起了身转向那已经铺好的床铺,正准备宽衣睡觉,屋外却传来了说话声,其中一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宁觉身边的侍卫,叫云飞的,以前在府里时,虽然也常见他,可是他很少说话,但是正因为他说话少我倒记住了他的声音。自嘲的笑笑,我怎么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可却有些好奇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披上披风,拉开门,迎面而来的凉气让我微微的一颤,眼神望向在门口处正在争执的人,我淡淡的开口道:“吵什么呢?”
侍卫长有些不安的答道:“左相大人,这个人吵着一定要见您,可是这会儿子夜已经深了,况且他又不是传令兵,我就让他明天再来,可他一定要现在就见到您。打搅了您休息,我会让人把他赶走的。”
我看向一脸豁出去的表情站在院门前的云飞,拢了拢披风,问道:“你这么晚一定要见到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云飞先是看了看了周围的士兵,这才沉声道:“左相大人,能否找个清静的地方谈?”
我眼神一暗,这人到底想干什么,略一沉思,我轻笑着道:“好啊,那就请进来说话吧。”
守门的士兵们让了开去,云飞大步的走进了客厅之内,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火焰,那丝火焰大概是从他的心里烧出来的,让他整个人都着了起来。
能有什么事呢,我微诧异着,挥手让兵士们都退了下去,这才转身关上了门。缓缓的拉过一旁的红木椅子,坐了上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淡然道:“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云飞也不答话也不坐只是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跪在地上有些沙哑的道:“王妃,您别再生气了,您去看看王爷吧。”
我心头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微皱眉,眼神转沉,冷着声道:“你说什么呢?”
云飞急道:“王妃,你不用瞒我了,我们都知道你就是咱们的王妃,我知道您不认王爷,也不承认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