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皇上怒吼道,因着太过激动,不由得咳了好几声。
皇后担忧的替皇上拍着背,神情也是一冷,沉声道:“太子,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皇上还病着你就不能让你父皇省省心吗?清王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岂是由你张口就骂的。”
宁炔是又急又气又不甘心,原本通红的脸色更是现出一丝丝诡异的暗红。因着皇上、皇后的一顿训责,当下清醒了几分,连忙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请父皇、母后絮罪,清王实在是太过分了,儿臣一时气糊涂了。”
皇上硬直直的压下胸口的血腥味,冷哼了一声道:“你糊涂,朕看你是精明过头了吧。朕让你在家闭门思过,你不好好的在家里呆着,跑来这里又吵又闹的,怎么,你是不把朕的话当成一回事儿,还是觉得你是太子朕也奈何不了你了。”
宁炔急忙道:“儿臣不敢,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清王爷实在是太过分了,儿子做错了事情,闭门思过也是应该,可是儿子并不是犯人,清王爷不但封住了儿臣的府邸,不让儿臣的人随意进出,还伤了几位大臣的家仆,他简直就是把我这个太子当成了他的囚犯。父皇,儿臣实在是不服啊。今儿个他更是过分,竟不让我府上的人单独出去买东西,还说什么要出去必须有他的人跟着。父皇,他可还有一个臣子的样子。”
皇上淡淡地看了一眼宁炔,冷冷地道:“你犯不着埋怨清王,这是朕的旨意。”
“父皇。”宁炔猛然一惊,神色竟是难以说清的复杂,他怔怔的看着床塌上的父亲,良久才低沉地道:“父皇,为什么?儿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皇上有些疲累的道:“你还来问我,你怎么不说说你私下了都做了些什么勾当,你真当我这个皇上是好糊弄的吗?”
宁炔怔了怔,神情从悲伤、难过、逐渐到愤慨、怒恨。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直直的盯着当今的皇上,忽然大笑了起来。
屋内的众人都是一惊,皇后悄悄的向着德妃与清王使了个眼色,德妃缓缓的自一边退了出去。
清王爷也静静的走到了宁炔的身边。
宁炔扭曲着俊容,恨声道:“我做了什么勾当,我能做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做的再好,做的再多也是不成材不成器的,也是你的眼中盯,你的眼里何尝把我当成一回事儿,太子,哼,真是天大的讽刺,你们心里面只有一个宁觉,可曾把我当成你的孩子。怎么,就因为宁觉的母亲是你心心念念的方贵妃,而我的母亲却是你恨之入骨的前皇后。还有你,”宁炔一转头看向近在身侧的清王爷,眼神冰冷而又满含嘲讽,“你也恨我的母亲,因为若不是她想害冷王妃你的嫂嫂,冷王也不会死,对不对。”
宁炔扬首大笑。
皇上气的抖着手指着宁炔说不出话来。
皇后一边安抚着皇上,一边怒声道:“太子,你是疯了不成,竟然如此的口出狂言,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来人。”
“你给我闭嘴。”宁炔扬声打断了皇后的话语。鄙视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来说我,我母后在时,何曾有你说话的地方,这些年你把对我母后的恨全都转到我身上了吧,若是没有你在父皇面前吹着枕边风,我们何曾会成为这样。不过你就是再努力也不过是枉然,你的儿子早就在阴曹地府了。”宁炔怒红着一双眼,对上皇上那已然青白的脸,猛然吼道:“你们把所有的恨,对我母亲的,还有你们那肮脏的见不得台面的得不到的情、爱的痛全都转到了我的身上,可是父皇,我想问你,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我不是我母亲,她做错的事情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让我来偿还?我没有害过冷王妃,没有动过冷王,更没有伤过我只见过一面的弟弟,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加在我身上?让我每天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活在你们仇视、冷漠的眼光里?父皇,你可曾如同对宁觉一样的对我说过一句温言?你又可曾如同对宁浩一般的对我大笑过。每一次,每一次你对我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除了不满还是不满。你的眼里从来只追着我的过,可曾注意到我一点点的好?”
宁炔的眼中已经有泪,皇上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愧疚,就连皇后也没了声音。
宁炔冷笑了一声,“父皇,你封我为太子简直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朝中上下有谁不知道你最中意的是宁觉,每个人都在议论,都在猜测我这个太子什么时候会被赶下来,我简直就成了宁国的一个笑话。可是父皇,你在乎过我的感受,体会过我的处境了吗?没有,你只会拼命的挑我的错。你可知道一个被臣子私下笑话的太子想要有一番做为会有多难?今天你说把我当成囚犯看押是你的意思,那我索性就将所有想说的不敢说的一次说个够,说实话,这个太子我早就不想当了,我倒宁可你明明白白的承认对我的恨,对我的厌恶,明明白白的承认我做什么都不会得你的心,这样反倒更自在一些。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只是父皇,你终究还是错看了我,我不是我母后,宁觉是我的亲弟弟,同宁浩一样,这么些年来说句实话,把我当成亲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