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阳脚步一顿,用眼神询问凌若晓。
凌若晓却是已经转头看向护栏下方的戏台,观赏起梁祝来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再谈的必要
她似是想到什么,随口问道小落,你说母皇要是知道我帮她扫除了一位叛国罪臣,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殿下所言极是潘落笑嘻嘻地搭腔,她此时也和白卷一样,明白了殿下的用意。
还不快走?洛少阳将一柄匕首直直抵住朱珍的脖颈,一滴血珠至此破皮淌出。
感受到刺骨的凉意随时会夺走自己的性命,朱珍更崩溃了殿下!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啊殿下!!
哦?是吗?什么都可以?凌若晓终于等到她说这话,回眸淡淡一撇,洛少阳便应她的意思松开朱珍。
结果才刚松手,这知府大人就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因为双手无力支撑,她只能以头抢地冲到凌若晓脚前咚咚磕头,痛哭流涕。
殿下,罪臣知错了,知错了!
是罪臣见钱眼开,一时犯了糊涂,才会听信了千春台那姐弟两的瞎话,帮云棘林照顾千香饭堂
还请殿下饶命,臣愿为殿下做牛做马,一辈子效忠于殿下!求殿下饶命啊
云棘林?
凌若晓再次听到了云这个姓氏,不由得心中一凛。
做牛做马?你能为我做什么?凌若晓压下心中的好奇心,她俯视着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大妈,神情很是淡漠。
有的有的!!殿下不是要诉状吗,我这就写!似是想起自己的双手已废,她慌张得连忙改口道不,我可以直接出面帮烟夕他们澄清!
凌若晓发现了,比起家眷,这人更在意的是自身死活,前面拿家眷威胁的时候她还能忍,结果一轮到自己,她就开始怕死了。
说什么想效忠于她?她还不一定稀罕呢!
不过考虑到朱珍现在的利用价值,由知府大人本人亲自澄清,百姓的信服度自然会比诉状高上不少。
实际上,让朱珍出面澄清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为了以防这知府大人又来那套阴阳怪气,凌若晓只能想办法逼她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帮忙澄清。
至于勾结敌国那档子事?
其实凌若晓还真没私自处刑的权限,她顶多是让潘落去母皇那边提两句罢了,清不清除是母皇自己决定的事,她是万万不可越矩的。
不过这种说砍头就砍头,说灭门就灭门的离谱事儿,换做别人,朱珍还不一定信,你凭啥啊半点证据没有就随随便便想砍人脑袋?
可七皇女不同,得亏平时顶着个皇帝宠儿的响亮名头,再加上她反复无常的肆意妄为,这事儿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极高。
这一来二去的,凌若晓还真就把人给唬住了。
她现在说的话可信吗?
『是』
问完档案系统最后一个问题,凌若晓这才放宽心。
那好见这满脸鼻涕眼泪的朱珍还匍匐在自己脚边,凌若晓可不想让这大妈抱上自己的腿,她走开几步看了眼戏台,才道一会儿这台上的表演结束,你就上去吧,证明给我看看,让你活着的价值
曲笙苑的戏码恰逢演到尾声,此时陆枫语扮演的祝英台已经应下了马文才提的亲事,正准备坐上迎亲队伍的轿子。
凌若晓有些惋惜自己没看到中间男女主相爱相知的剧情,现在剩余的应该就是下轿拜墓,与梁山伯殉情化蝶了吧。
抬着轿子道具上台的是云初和段清,因为轿子是纸质的,所以并不费力。
听见自己要上戏台,朱珍也顺着凌若晓的目光看了过去,结果正好看到云初和段清二人。
!
潘落正想带朱珍先离开去清理一下行头,却没想朱珍如同脚下长了钉子般,僵在那里不动弹了。
走啊?她皱起眉头,出声催促。
听见声音,凌若晓才从戏台移开目光,她侧目一瞧,就发现朱珍正满脸惊恐地盯着一个人看。
嗯?她在看云初?
凌若晓在此多留了个心眼。
快点!潘落再次催促,朱珍才低下头应声,被硬推着出了门。
两人一走,包间内顿时只剩下四人。
洛少阳并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人察觉,所以只能先找借口翻窗离开,随后才换个装扮重新以伴读的身份进门。
凌若晓拉着洛少阳,帮他和颖澜互相介绍了一番,颖澜直到此时才敢提出一直盘旋于自己心头的困惑殿下,知府大人是犯了何事?
她为了一己私欲包庇对面的千香饭堂,诬陷无辜的人凌若晓一边观戏,一边随口将烟夕客栈和千香饭堂的事情尽数告知给他听,毕竟颖澜已经是凌烟楼的琴师,知道这件事总比不知道要好。
原来殿下先前做的那些,是故意吓唬她,引她诚心去帮烟夕一家澄清真相?颖澜捋清其中的关系,看凌若晓的目光愈发复杂了。
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