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很般配。
明城的天气渐热,但夜里还是凉的。
他高烧不退在家躺了两天,贸然吹了冷风,头昏脑胀。
只是站在原地,止不住的咳嗽。
不过那相亲对象没过来,过来的是喻迟笙。
看他在咳嗽,她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你怎么来了?”
她语气像是百转千回,让人分不清是惊讶还是责怪。
惊讶他来了或是责怪他怎么才来。
沈靳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说:“阿笙,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来纠缠你。”
他一边笑一边咳嗽得越厉害。
喻迟笙却是看不惯沈靳知一个劲咳嗽的样子。
沈靳知身上烫得像个火炉。她苦恼了一阵,最终用恶狠狠的语气地让沈靳知先进去。
而沈靳知反而笑得更厉害,连同咳嗽也是。
她知道她的语气可能在沈靳知听来也不是恶狠狠那回事。
但她开始不再排斥这些了。
周微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问,还需要多久,再久些那她可就不等了。
周微被她逗笑,说学姐你总算和以前一样了。
像以前一样毫无顾虑肆无忌惮地去爱人。
而她也笑,说微微我知道分寸的。
周微朝她吐舌头,拍着胸脯说,学姐不要忘了哭唧唧回来的时候这还有我。
好在家里还有些退烧贴和药,喻迟笙一并逼迫沈靳知吃下去才肯跟他说话。
再折腾了会,沈靳知已经睡着了。
喻迟笙只当他精神昏沉,坐在一旁照看着。
客厅的灯忽闪了下,转而熄灭。
喻迟笙的手机屏幕亮起,是物业提醒的消息。
西区靠古建筑群近的小区会暂时停电两个小时,让住户不用惊慌。
还有一条周彦的消息。
【阿笙妹妹,沈二是不是去找你了!他烧了两天,要是说了些胡话你就当他在放屁好了!】
黑暗中,只有冷淡的月光是那唯一的光源。
沈靳知身上依旧很烫,喻迟笙还在想这退烧药怎么不管用,借着月光再去辨认一遍退烧贴的效力。
沈靳知闭着眼睛,在月光下一动不动,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他这样子连胡话都不会说,更别提别的。
喻迟笙突然觉出沈靳知之前遇见她的心情,是不是也像这样。
他包容她的一切,也包容她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毁灭或是共生,全都交给对方抉择。
沈靳知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梦见他去明大校庆当天,因为堵车他去迟了音乐会。
校音乐会演奏内容枯燥,即使他错过了一大部分也感觉不太可惜。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台下,任由缭乱的光影晃动。
身边的陪同者时不时问他体验如何。
他斯文又客套地说,很好。
至于是哪样的好,没人会深究。
喻迟笙在梦里问他,那场音乐会怎么样。
他直白地说,自己根本没听。
这样的反应逗得喻迟笙哈哈大笑,她又问那你怎么还是听完了。
他给她解释说,他不是个不给别人面子的人,即便是再无趣的音乐会,他也会耐着性子看完,最后夸奖一句很好。
第一次接到喻迟笙电话那天,他也在听一个枯燥的音乐会。
虽然沈老爷子不把联姻看在眼里,但联姻这手段着实能消减沈靳知的气焰。
百影董事里头有不少沈家交好的世家,那音乐会意在撮合他和某位董事的千金
他如往常一样等待音乐会结束,委婉评价一句很好。
喻迟笙那边有人起哄,问他是不是喻迟笙男朋友。
他忽地沉默,在无趣的音乐会上思考起这样的可能性。
而后,他真的在台风天再遇上喻迟笙。
每每有音乐会或是无趣的应酬,喻迟笙总是巧合地出现,让他一遍一遍地缺席那无趣的场合。
梦里的喻迟笙又问他,分手那天为什么不解释。
他一边沉默,一边发觉这是梦。
他忽地惊醒,恰好喻迟笙在身边。
更觉出这是场不忍破坏的美梦。
看着沈靳知醒来,喻迟笙甚至伸出三根手指,让沈靳知辨认这是几个数。
而沈靳知抓住她的三根手指,失笑地看着她说:“阿笙,我没烧傻。我知道这是数字三。”
喻迟笙沉默了一阵:“沈靳知,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知道。”
“阿笙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去相亲了。”
“沈靳知,你是在用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件事?”
什么身份呢。
沈靳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