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跑出来了!高耸的玉米和灌木在月光下泄出浓黑的倒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杨小冬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个跟头,但他不敢停,爬起来继续跑。以往熟悉的道路此刻变得陌生,泪水和汗水模糊了视线,他不知道该藏在哪里。
最终他停在了气派的大门前,两座石狮给他带来了些许安全感。
要敲门吗?他犹豫了,现在梁御恒一定睡了。他回头看向黝黑的夜色,影影绰绰恐怖极了,每一处黑影都像藏着强壮的侵犯者,风吹影动,他很快会被吞没!鼓起勇气,杨小冬轻轻敲响了红色的大铁门。
梁御恒起夜,听到了轻轻的扣门声。门内亮起灯光,透过门缝照亮了门外的杨小冬。“梁哥。”他轻声喊,“是你吗?”
红色的铁门向内打开,大门口的灯光倾泻,黑夜终于亮了起来。梁御恒穿着黑色的工装背心和短裤,站在暖黄的灯光下,杨小冬在这一刻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杨小冬跟着蹑手蹑脚地走进梁御恒的房间,干净宽敞。毛巾被堆在床头一角,床边有一张木桌,上面堆着书和游戏机。杨小冬站立不安,看着房间的主人汲着拖鞋走过去坐下,他却不敢动。
“过来。”梁御恒拧开了床头的台灯,背对着他打开抽屉翻找着什么。杨小冬望着他裸露在外的的肩膀和手臂,肩膀平直宽阔,肌肉裹在跨栏背心里,腰腹收窄,虽然皮肤很白却不显弱气,结合了一股斯文气质。
梁御恒看杨小冬站在那里犯癔症,不悦地皱起眉,那张脸即使生气也只会更加英俊,杨小冬慢吞吞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梁御恒不问他去哪了,为什么几个小时不见就变成了这样。毫不温柔地抓起他的手臂,也不会体贴地帮他转移注意力,一下便将他脱臼的胳膊推回原位。
杨小冬疼得呲牙咧嘴,“谢谢......”
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桂花香,看来他洗澡用的不是那块肥皂,或许是别的什么城里人用的专门用来洗澡的东西......
杨小冬的思维不可控制地飘远了,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再不受他的掌握。这是一种受刺激之后的自我逃避。
“杨小冬。”略冰冷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茫然地看着面前沉着脸的男人,“什么?”
“你在流血你知不知道?”
“什么?”杨小冬低头看自己的裤子,灰色的粗布裤子上血迹斑斑,他走过来的地方也有滴滴鲜红的血。他回过神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会帮你打扫干净的!对不起......”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嗫嚅。
梁御恒没说行还是不行,拿起刚才翻到的棉签和药水,冷酷地对他扬了扬下巴,“上床。”
室内洋溢着白酒的味道,空气变得暧昧粘稠。杨小冬仰躺着,腿敞开曲起,在农村不明亮的灯光下暴露出这副怪异身体。
一把精悍的窄腰向下,是正常尺寸的男人阴茎,再向下是一团黑乌的阴毛,里面藏着阴蒂,下面是两瓣外翻的红褐色的阴唇。此刻阴毛上挂着乱七八糟的血液和酒液,濡湿黏腻,淫乱不堪。
阴唇保护着内里窄涩的阴道,瓶口只捅进去一点,豁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梁御恒面无表情地拿着温热的柔软毛巾擦拭干净,再用棉签蘸着药水涂抹,神色认真地像在进行一台外科手术。
杨小冬听话地敞着腿不乱动,脸颊还在隐隐作痛,下身也痛,但好像因为得到了悉心的照顾而减缓了太多。今天傍晚还在因为手指相碰而心跳如雷,此刻那里最丑陋最隐秘的地方却频频触碰上温热的指尖。
黎明即将来临,太阳将会升起掩盖黑暗的一切罪恶,在这间充斥着淡淡皂香和乡村独有的草叶和木头味道的房间里,杨小冬得到了安慰和治愈。
“睡吧。”不知是不是错觉,梁御恒的声音不似往常冷漠,杨小冬带着残余的痛感和死里逃生的庆幸,抓着毛巾被的一角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第5章 午后仓库
今早没有鸡叫声吵醒,杨小冬睡了一个香甜的长觉。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在了,他连忙起身,因为动作牵扯到下面,疼得顿了顿。
院子里,大黑已经能够正常跑动,对待杨小冬的态度亲昵了许多,狗是通人性的,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洗手吃饭。”梁御恒刷着牙走出来,肩膀上搭着毛巾,这副样子使杨小冬觉得他变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昨夜已经过去,伤痛依旧存在,但明天还是会来。杨小冬是个心思很阔的人,让他难过的事情他就不再想了,也许是这些年难受的事情数不清,如果每一件都要记得的话,人生就太阴云密布了。
于是,早上沾梁哥的光吃了一个煮鸡蛋的杨小冬又早早下地了,庄稼是会记得你的付出的,认真打药悉心施肥,它会在来年奉献给你饱满的玉米和结实的小麦。
杨二倒下的那片地不是他家的,目前也没有听到谁家地里多出一具死尸的传闻,兴许是醒了之后自己走了。
日上三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