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靖把灯关上,客厅里顿时陷入黑暗,所幸因为王虫,他在黑暗里看东西是和光线下一样清晰的。他把季离轩抱进卧室,就是上次带着梁绍来,不小心撞见季离轩换衣服的那间房间。戎靖把他放在床上,床垫很软,因着omega的体重微微陷下去,他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床,半蜷起来,捉了个枕头抱在怀里。
戎靖替他打开床头灯,调暗光线,坐在床边默默盯了他一会儿。季离轩一半抱着,一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戎靖怕他把自己闷死,就把他枕头抽走。季离轩不肯,他真是喜欢极了这个软枕,但力气敌不过戎靖,被抢走了。
“你怎么这么坏呀?”他气出哭腔。
完了,开始发酒疯了。
戎靖:“我怕你把自己闷死,讲讲理行吗?别挠我。”
季离轩啪一下打在他脸上,摸了摸他的脸,戎靖以为他是心怀愧疚,有心安慰,没想到季离轩捏紧他的脸颊肉,又使劲掐了一下。
“靠……”
戎靖抓住他手腕,季离轩连手也生得非常美,手指莹白,指尖泛粉,娇娇柔柔的,戎靖泄愤地咬了下他指尖,怕给他咬破皮,没敢真用力。犬齿咬在指甲盖上,轻轻磨了几下。季离轩的肌肤有股浅浅的、熨帖的玫瑰气息,玉骨生香。要命的是,戎靖在他指尖尝到了丝丝缕缕的甜味。
怎么会有人指尖都是甜的啊?这合理吗?
戎靖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把季离轩的手反按在枕头上,俯低身体,安静地凝视着他。是捕猎前夕的狼凝视猎物那样的凝视。季离轩的脖颈纤细脆弱,在暗黄灯光下散发着玉珠般肌莹骨润的柔光,他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alpha暴虐求偶因子在血液里沸腾。
他的气息拂在面上时,季离轩安安静静地由他压着,水光泠泠的眸子与他对视,忽地笑了一下。
理智勉强回笼,他直起身子,为之前那着魔般的状态而渗出几滴冷汗。
“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他走出房间。
在客厅里的饮水机里倒了杯热水,戎靖把它放在茶几上,等着水凉,也借此时机,等着脑子冷静下来……往下盯了一眼,也等着某些让人不便的尴尬平静下来。
喝完水后,季离轩似乎是有点清醒了。他嗅了下自己身上,漂亮的鼻尖像小狐狸似的皱了皱:“好难闻,我要洗澡。”
戎靖也凑过去闻了下,只闻到一股甜酒香:“不难闻啊。”
季离轩唔一声,跪坐在床上,柔软的床单像丝绸一样,盛着它的绝世宝物。
他脑子大抵是不清醒的,歪着脑袋看了戎靖片刻,很疑惑:“你怎么在我家?”
戎靖:“……”
他无语道:“你还是去洗澡吧。”
他的回答和季离轩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季离轩察觉不出来,哦了一声,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戎靖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季离轩现在是不清醒的,他可以就坐在他床上,光明正大地看,看完了季离轩还不会记得。
季离轩的手指慢慢解着纽扣,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但由他做起来,却自带一股青色。
纽扣已经解到第四颗,胸口大部分已经露出来,莹白色的,还有粉色的……
戎靖把他衣服合上。
季离轩:?
alpha声音嘶哑低沉:“去浴室再脱。”
季离轩进了浴室,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一举一动有种雾中看花感,充满隐秘的刺激。
季离轩脱衣服的动作很慢,十来分钟才把衣服都脱下来,戎靖看着他扶着盥洗台,把长腿从堆叠的衣物中抬出,简直像一条美人蛇在蜕皮。
花洒打开了,他是不是该庆幸季离轩还知道花洒该怎么开?
水花洒下来的瞬间,热气腾腾的雾气随之升起。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在水汽中显得朦胧。
戎靖移开视线,使自己的注意力尽量转移。喜欢的、漂亮美艳的omega在浴室里洗澡,但你们还没有挑破关系,所以什么都不能干。你还因为担心喝醉的omega在浴室里把自己淹死,还不能先离开。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煎熬的状况吗?
浴室里忽然传出尖叫,戎靖猛地睁开眼,箭步冲到门前。
“季离轩,你怎么了?!”
没回应,他按了几下门把手,没开。季离轩已经意识模糊到在他面前脱衣服了,进浴室竟然还记得反锁门,戎靖差点被气笑。一脚踹在门锁上,门锁瞬间坏掉,浴室的门弹开,重重撞在墙上。他闯进去时,季离轩长腿蜷着,缩在浴缸角落。见戎靖进来,他脸上露出得救的表情,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领,瑟瑟发抖:“有虫子!”
在通风窗前,果然倒挂着一只黑色的蜘蛛。南方潮湿闷热,连蜘蛛也长得格外硕大。
原来只是虫子,戎靖松了口气:“别怕,只是蜘蛛而已。”
季离轩,居然怕虫子吗?
季离轩埋在他怀里,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