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干燥的草丛间,结了穗的野草被压得弯下了头,高高的芦苇随风飘荡,柔柔的穗毛被吹起飘落四处,慕容冲的鼻尖也落了一朵。
“呼——”慕容冲严肃的脸顿时多了几分俏皮,鼓起腮帮吹芦花,那芦花却喜欢他得紧,在空中敷衍地飘几圈又落了回去。
这下他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那朵芦花正好落在他鼻孔前。慕容冲瞪大了眼有些气急败坏,正想伸手拂去,一旁的苻坚凑过脸来对着他的高挺的鼻轻轻吹气,那朵芦花终于听话地飘落在地上。
慕容冲没来由有些心跳加速,侧过脸去正要与他对视,一道温热忽然擦过侧颊,如同黑夜中被擦亮的火花,蹦出几粒温柔的星子来。
慕容冲一双紫眸愣愣看着他的样子煞是可爱,苻坚忍不住侧身抱住他又吻了下去。
慕容冲乖乖任他变换着不同的角度亲着,加速的心跳让他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听着桓英的话,还是自愿被他吻。
不久前桓英找到他,劝他顺苻坚之意而为之:苻坚想要攻晋,他就同意苻坚攻晋,借此博取信任,趁战乱之际统兵而起,光复大燕。
可一个晋人,为什么要帮助慕容氏?
这点慕容冲也明白,桓英并不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他的堂弟慕容渊。
慕容冲自然愿意,彼时称霸皇位重振大燕,将苻坚先前对自己做的一切尽数奉还,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现下,他却忽然有些不清不楚起来。
当年苻坚灭了他的国,连年仅十二岁、身为前燕皇子的他也不放过,日夜变着花样捣弄他,对他来说是百般凌辱;可对苻坚来说,是否终归带了点爱意?
慕容冲勉强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与苻坚垂下的睫毛交缠在一处,将眼睑戳得有些痒。
“阿凤在想什么?”
苻坚似乎感受到他心底的疑惑,缓缓放开他轻笑。
当年离开长安后,慕容冲对苻坚的思念渐渐地搁浅了,经年再逢,竟又泛起波涛。
可不知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思念如潮?
慕容冲微微皱起了眉——如若当初死的是自己,他也会为他一夜白头吗?
当年王猛去世,苻坚悲伤过度,年仅三十来岁,却鬓发中白,横生了许多皱纹。
又过了许多年,他鬓角仅剩的几绺黑发竟都染成了霜白。
慕容冲便有些明白,失去了王猛的苻坚,就是失了意气的君王,空有一腔豪情,却无人言说。
纵使是此刻与慕容冲经年重逢,苻坚眉宇间的惆怅总是挥之不去。
说起来,王猛在苻坚心里的位置,终究是比他重要的,当年遣他离开长安,不也是王猛的主意?
慕容冲眼中的微芒还是暗了下去:“没什么。”
可胸前两点却被爱抚得敏感起来,苻坚纤长的手指带着厚茧,食指和中指关节夹起他粉色乳粒不住揉搓,均匀的呼吸也被打乱,一双紫眸逐渐抓不住焦点。
“你……还没做够吗。”慕容冲一手抓着苻坚精壮的臂膀,心里烧得厉害。
“酒逢知己千杯少。”苻坚炙热的目光让他几乎晕眩。
温热的柔软在颈间来回磨蹭,湿濡的舌留下一串淫乱的水渍,五指贪婪地下移到胯间狠狠一压,快感如无数股电流迅速向下四窜开来。
“啊!”慕容冲不禁浑身一颤,猛地后仰。
这一仰,余光便扫到几道人影晃动,似乎正在朝他们走来。
慕容冲连忙抱住苻坚躺平在高高的野草丛里,尽量压低不让别人发觉。
“这里也没有。”其中一个男人说,他眼神四处张望,似乎在找谁。
“王上到底去哪儿了?”另一个男人好奇地拨开芦苇,什么也没见着。
原来是在找苻坚。要不要穿上衣服走出去?不然由他们一直搜寻,迟早发现他俩难堪的一幕。
慕容冲皱起眉正想的入神,身下人却一点也不安分,一双手从他裸露的后背一直摸到双臀,放肆地揉捏起来。
慕容冲被弄得满脸红潮,思绪全被打乱了,忙伸手将苻坚按住嗔怒:“有人!”
苻坚气定神闲,轻笑道:“怕什么,不会被发现的。”
说罢一个翻身又把慕容冲压在了身下,胸前嫣红的吻痕斑驳,脸红得像一撞就破的薄皮朱柿,一双幽紫的眼睛又气又惊地一会看他、一会瞥不远处的人影,可爱极了。
苻坚一时有些失神,忽然开始明白王猛当年的建议或许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此姿色,饶是哪国君王也会垂涎。
动情想着,手下却没停,捅进蜜穴的手指一根变作三根,越发深入地抽插起来。
慕容冲的呼吸渐渐急促粗重,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尽量遏制,一张白脸憋得通红。
“停下,别弄……”几乎是紧咬着牙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苻坚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就像他没有听从众臣的建议放弃伐晋一样,反而越发兴奋起来,慕容冲柔软的身体就像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