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衣冠齐整的二人都被这不速之客吓得一愣。
桓英反应迅速,飞快地抽出腰间长剑,出鞘一半才生生停住。
“…苻,苻大人?”
苻坚阴沉着脸,踏上前去揪住慕容冲的肩。
桓英和慕容冲都慌了神,他们俩虽不是通奸,但谈论的事情是决计不能让苻坚听到的。
此时苻坚一副乌云压顶的脸色,让他俩以为东窗事发,怎能不诚惶诚恐?
却见苻坚并没有要看桓英的打算,反而揪住慕容冲的手就往门外拖。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桓英也没办法,只能生生看着慕容冲就这么被拖出了房间,拖向了苻坚的寝殿。
“……”
其实倒也好理解,苻坚本就灌酒醉了,他只以为两人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一时道理什么的也说不清,索性将人拖走好好惩罚一番。
“放开我!”
今晚苻坚的力气好像格外大,慕容冲挣扎了好久才挣脱。
苻坚脸上一阵乌云遮日,还在愤愤不乐的慕容冲只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射,顿时有些胆寒。
夜风习习,苻坚额前绺发被默默吹起,有些凌乱,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慕容冲,素日温润的眉眼变得冷冽,眼神中有慕容冲猜不透的意味,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更让他有些意外。
“你……喝酒了?”慕容冲轻声询问。
苻坚的衣衫有些不整,发髻也歪了些许,但眸子里的微芒很亮,映着天上一轮清辉,恍如白昼。慕容冲才发现,从前好像很少仔细地打量身前这个人。
不知怎么的,从苻坚的眼里,他读出了一点孤独。
苻坚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点头,目光灼灼地定在慕容冲的身上。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慕容冲尴尬地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身:“那,我先走了。”
随即一双手环了上来,似是轻轻地将他笼住,却挣不脱。
“去哪。”耳后传来苻坚闷沉的声音。
浓烈的酒气包围自己,慕容冲用力扒着环在腰上的两只手,却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回去睡觉!”
苻坚的声音瞬间冷到极点:“去桓念卿那里睡?”
慕容冲有些莫名:“与他有什么关系?自然是回我自己的居所!”
苻坚再没办法沉住气,放在慕容冲腰上的手收回去,一只手狠狠地箍住他的下巴转过来,双目森冷:“大深夜的,你不是跟他聊得很欢么?怎么不跟他睡?”
慕容冲从没见过这般冷峻逼人的苻坚,顿时有些紧张:“我与桓英只是朋友——”
“朋友?”冷白的月色将苻坚的脸映衬得更冷,“朋友会在深夜相谈甚欢?……慕容冲,是我过去把你看得太重,还是你自己把自己看得太贱!”
什么都提得,都就是提不得他“贱”——如果不是你苻坚,我堂堂大燕皇子会沦落如此境地,被天下人耻笑?!
原本没打算发脾气的慕容冲被激起了怒火,索性也冷笑着阴阳怪气:“自然是我贱,苻大人兼济天下,怎可能有半分过错?!”
这话听到苻坚耳中,心顿时又寒了半分:慕容冲终究是恨他。
“好,很好…既然你自己都寡廉鲜耻,就不要怪本王待你轻薄!”
说罢,苻坚广袖一挥,寒风乍起,宫人们自觉地退了出去,“砰”地一响,宫门被沉沉地合上。
两三盏宫灯在黑夜里幽幽发着光,尘封的回忆终于在这寒冷的夜里袭上慕容冲的脑海——他最害怕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那意味着苻坚要开始凌辱他了。
慕容冲紧紧地锁上眉,心中一阵恶寒。
苻坚的衣角渐渐逼近,一道黑影在墙上放大,他知道这是要来抱他上床了。
慕容冲沉默地盯着靠近的胸膛,手悄然伸向腰间,刹那银光出鞘,一道血丝飞溅,在空中划出精致的弧度。
苻坚的衣袖被划破,可伤得更深的,是他的心。
因为他曾挚爱的慕容冲,此刻正冷着脸拿着一把匕首对着他。
苻坚不禁苦笑连迭。慕容冲看着他,握着匕首的手忽然有些不稳。
刹那间,袖舞翩飞,宫灯火烛明灭,匕首瞬间落入了苻坚的手中,翻手抛出了窗外。
随即,慕容冲被拦腰抱起,狠狠跌上了龙床。
他知道自己敌不过的,只是无论如何也想反抗。
没有妓女是心甘情愿被人操的。
不过他承认,匕首真的划伤苻坚时,他有一瞬间的心软。
仅仅是一瞬间,因为现在,苻坚脱下了他的腰带,扒开了他胸前的衣服。
苻坚拿起一盏灯,照在慕容冲的胸上。
那两抹粉红在昏黄的灯火下格外娇羞,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莹亮。
苻坚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慕容冲不值得他爱,他也还是爱慕容冲这副身体。
慕容冲被他这样照着,骤然心跳如雷。他觉得那是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