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君王,架空君权,此等罪责只要一出,整个南周定然会在一夕之间大乱!
元菁晚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在走到大殿的中央位置之时,缓缓地抬手,随之盈盈跪下。
行的是一个极为标准的君王之礼,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着:“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思桦一震,险先站不稳身子,而豫王更是大惊失色,一步上前,怒斥道:“元菁晚,你胆大包天!竟然敢……”
“豫王你才罪该万死!在新皇面前,竟然敢出言不逊,其罪当诛九族!”
“你……”
不等豫王回话,其中一位股肱大臣楼正霖便站了出来,“元御侍,你可知方才那一句万岁,你担的是怎样的罪责?”
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元菁晚便敢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直呼燕思桦为万岁,这不是疯了,便是早有图谋,想要联合恪亲王,篡夺皇位!
元菁晚反是一勾唇角,不缓不慢地自袖间掏出了一样东西,将其高高举起。
“玉玺在此,诸位大臣听令!”
一瞧见元菁晚手中那代表着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象征的玉玺,豫王的整张脸都变得狰狞了起来。
但诸位大臣见到玉玺,都纷纷跪了下来,他即便心中再不甘,再火大,还是随着一同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燕祈在位十载有余,今海内清平,天下太平,朕因多年操劳成疾,渐生退位之心。恪亲王燕思桦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恪亲王,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这下,豫王再也无法淡定了,在话落的同时,豫王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大喊道:“元菁晚,你竟然敢联合恪亲王,谋害皇上,假借圣上之意,谋朝篡位!”
“豫王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元菁晚一声令下,立时便有御林军上前,不过几下,便将豫王给反扣在地上。
而豫王则是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御林军的桎梏,“元菁晚,燕思桦,本王是绝不会让你们的诡计得逞的!我南周决不能被你们这两个狼子野心之人给摧毁!”
轻嗤了一声,“豫王殿下对我南周还真是忠心耿耿呀,即便是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也还口口声声喊着要为南周社稷着想,豫王殿下今日有如此大的胆量,当是因为在你的身后,还有着那些异姓亲王的鼎力支持吧?”
听到这话,豫王心中一惊,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一变。
随之,便听元菁晚淡淡补充道:“没有御令在身,便私自调动府兵,集结军队,这是显然不将我南周律法放入眼中,不将圣上放入眼中,这些叛乱之臣,便在一刻钟前,已被禁军所踏平!带头重犯收押大理寺天牢,一众女眷,全数发配边疆!”
在元菁晚掷地有声的话音娓娓落音之时,豫王腿下一软,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元菁晚不再看她,只是抬了下手,便有御林军将豫王给押了下去。
随之,她冷冷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只道:“对于皇上的诏令,诸位大臣可还有异议?”
人家都已经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给连根拔起,甚至连象征着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玉玺都拿了出来,这些大臣们,哪儿还有话能够说得出口?
只得跪首在地,高呼:“臣等谨遵皇上圣意!”
在诸位大臣全数退了出去,殿门重新合上之后,元菁晚的身子才猛地一晃,直接便单膝跪倒在地。
燕思桦几步上前,赶忙扶住她的双肩,却在下一瞬,发觉自己的手心传来了一股湿润之意。
低首那么一瞧,便见手心之处恍然有一滩血,“这是怎么回事?”
元菁晚只是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转而将手中的玉玺塞到了他的手内。
“豫王买通了养心殿的一个宫女,得知了皇上昏迷不醒的秘密,与几位异姓亲王勾结,想要借此逼你下位,进而夺取皇位,便在一炷香之前,他们派出死士,潜入养心殿,想要偷取玉玺,却被我先行了一步。”
听到这里,燕思桦便都懂了,但随之,他便只觉气恼不已,“如此重大之事,你为何不与本王讲?!”
“抱歉,因为我的一时不察,差些酿成大错,豫王与其余诸侯王的势力虽已被我先发制人,元气大伤,但他们毕竟根深蒂固,无法轻而易举地一举歼灭,方才的那些话,其实是我吓唬豫王的,之后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去处理。”
‘抱歉’这两个字,从元菁晚的口中吐出,便像是狠狠地扇了燕思桦一巴掌。
他是男人,是代掌皇权的亲王,对于大局的把控,这应当都是他的职责才对,但方才的那一席话,元菁晚明显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扛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燕思桦只觉喉间一涩,沉着脸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元菁晚给抱了起来,“这些事容后再议,你的伤势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