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以所有维拉的名义向你保证,我很抱歉。”
梅斯罗斯忍不住哭泣,泪如泉涌。在他身旁的芬巩及时地把他拥入怀里,给了梅斯罗斯极大的安慰。
“我原谅你了,”她轻声对他说,“我对你没有任何责怪。”
不,她当然没有。她曾经责怪过他的父亲,这很正确,但也是错误的。
“劳瑞?”芬巩扭头看了看玛格洛尔。“你想不想——”
梅斯罗斯听见弟弟发出一声惊叫。从芬巩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玛格洛尔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我想我做不到。”
奈丹妮尔一定是在观察整个过程,她说道:“请告诉他,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去适应,都没有问题。他的恢复过程已经够难的了,我不会再让他为难的。”
梅斯罗斯听到芬巩在回应着什么。他继续对奈丹妮尔说:“我本应该早点到那儿的。为你、双胞胎和卡兰希尔。对不起。”
“有可能吗?”她问道。“因为据我所知,你已经按照维拉的要求做了该做的事,这是你、提耶科莫和阿塔林凯获得释放的最好机会。”
“如果我们没有努力摧毁索隆,也许——”
她给了他一个经典的失望的妈妈的表情。这从来不是好事。“奈雅芬威·迈提莫·罗珊朵。你曾出现在了需要你的地方吗?”
他回想着自己在中洲做过的事,与索隆作战、与东西方人类谈判促成联盟。他想起了在战场上奄奄一息的希奥顿王,想到了被困在魔多牢房里的弗罗多,想到了枯坐在儿子床边的德内梭尔。他想到血流不止的波洛米尔,阿拉贡绝望地想要救他,但动作不够快。
“是的,妈妈。我都做到了。”
“很好。”她微笑着对他说道。
可是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她?“我想,我可能还要留在我需要我的地方。”
奈丹妮尔的笑容消失了。“迈提莫,你在说什么?”
“梅斯罗斯。”芬巩纠正道,因为梅斯罗斯从来不会说。“他确实更喜欢被叫做梅斯罗斯。”
梅斯罗斯强迫自己把手停留在晶球上。“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回家。我想再看一次贝烈瑞安德。在某种程度上,我仍然想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梅斯罗斯,”奈丹妮尔有点生气,听起来像是在喊他的全名。“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回家了。”
这是他知道的、害怕她会说的话。“妈妈,对不起,我——”
“打住!”梅斯罗斯和芬巩同时转过身来看着玛格洛尔。“你不需要为你唯一一次为自己而做的事道歉,已经多久了?也许有七千年了吧?”
[他说得对,]芬巩直截了当地对梅斯罗斯想道。[你最后一次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是在什么时候?]
[在我与你结婚的时候。]
[那是我所渴望的。]
[没错,但我向你求婚,是因为那也是我的渴望。有些事情恰好符合他人的期望,但并不意味着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都想与你携手并肩,最后我也终于做到了。]
[那让我们花了几千年。]芬巩停顿了一会儿。[如果回家能让你开心,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去,你知道我会的。但如果你仅仅是要为他们这么做,那你就不该回去。你已经无数次地用鲜血和眼泪来履行你的义务了。]
[但不是对我的母亲。她那时候并不在那里。]
芬巩把手从帕蓝提尔上拿下来。“但是当时也不是你做的决定,梅斯罗斯。她做出了选择,那是她对你的责任,就像是你对埃尔隆德的责任。你认为他欠你什么吗?”
“对不起,”梅斯罗斯说着,也把手从帕蓝提尔上拿开了。“但两者是不同的。”
“怎么说?”
“芬巩——”梅斯罗斯准备开始进行一番说明,却被芬巩打断了。
“不,梅斯罗斯。告诉我有什么不同?不要说因为埃尔隆德比你‘好’,或是因为誓言在作恶,诸如此类。你当时不可能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埃尔隆德离开了你,到吉尔-加拉德那儿去了,不是吗?”
“是我送走了他。”很显然芬巩已经赢得了辩论,梅斯罗斯只能给他作出一些修辞上的指正。
芬巩看上去对自己很满意。“如果让费艾诺的儿子们在他们的父母之间做出选择,提力安的人们会预料有什么结果呢?因为我可以告诉你,百分之百的诺多都知道结果。”
[别怪我妈妈。]
[别怪你自己,也别怪埃尔隆德。]
[埃尔隆德当时还是个孩子;而我们已经长大了。]
[埃尔隆德是一个半精灵。迪奥二十岁就长大了。埃尔隆德离开你的时候已经足够成熟了。你认为他“抛弃”了你吗?除非你一定要这么想,否则你永远不需要为你和奈丹妮尔的关系自责。为人父母的很大一部分就是我们必须让孩子成为他们自己想成为的模样,即使这会造成伤害。埃尔隆德属于他自己。吉尔-加拉德也属于他自己。为什么你不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