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一对璧人着红衣胜火,夜色中灯火通明,乡村四方来人,共聚赵家院落,红通通的绸缎装饰整座院落,囍字高挂在高堂中。
“二拜高堂——”
何升升眼前一片红,他在盖头之下,被人搀扶着跪在喜垫之上,白嫩的玉手紧紧牵住红绸的一端,随着搀扶婆子的手上示意,他缓缓向高堂之上的赵父赵母俯身拜下。
“夫妻对拜——”
一声喝下,何升升紧张地攥紧了红绸,被搀扶婆子扶着站起调转了方向后跪下,何升升俯身与赵羌相对一拜,他们的额头相叩,意寓此生相守至白头。
何升升的双腿之间还隐隐作痛,昨晚被打得发肿的大奶子此时也被繁重的衣饰摩擦得生疼,可是此刻他忽然涌出泪意,却不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是自己真的长成出嫁了。
他不知道已经对他印象极差的夫君今后会不会疼他,一时之间,对着新婚生活的期盼,对着未来的忐忑不安,还有对着离别父母的哀愁,缠绕成绵绵密密的复杂情绪,让他不禁落下泪来。
此时他们隔着红盖头额头相贴后直起身来,何升升的一滴泪恰好打在他白嫩的手上,滑落进红绸里,将一小块地方濡湿。
“送入洞房——”
搀扶婆子将何升升扶起,一对新人在婆子的指引下,一路沿着洒落的各种寓意好兆头的喜物中走入新婚房。
来吃酒吃席的亲朋好友们聚在新房门口闹哄哄地要闹洞房,村子里有许多陋习,比如以前就发生过闹洞房的人们占尽新娘便宜,甚至将新娘的衣服都撕碎扒干净的,还发生过闹洞房的人仗着新郎官懦弱可期,直接在新婚夜就将新娘轮流奸淫的。
此时何升升坐在喜床的褥子上,也担心得不得了,在赵羌眼里,自己已然是一个荡妇淫货,若是他心眼狠些,干脆将自己送给来往的宾客亵玩,自己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盼着看在父母的面子上,赵羌不会为难他。
“好了好了,我家升升害羞,大伙随我到前堂去喝上几杯吧!”赵羌笑得眼睛眯起来,爽朗大方,仿佛对着这场婚事极其满意,何父瞧着也是欣慰不已。
赵羌在村子里人缘好,又人高马大,非常能干,赵家更是有一个读书人,大家都是不敢随意冒犯他们的,于是只是意思意思地闹了一下洞房,就随着赵羌饮酒去了。
婚房内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何升升一个人。
他昨晚被cao干了那么久,体力耗尽,今早又跟着鸡打鸣的声儿就得起床备嫁,一日没有入食,肚子里饿得发慌。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何升升一惊,生怕有闹洞房的人踏门而入。
只听见那门“咔吱”一声打开,又迅速关上。
“谁?!”何升升警惕地问了一声。
一声娇俏灵动的姑娘家声音响起,带着喜悦:“嫂嫂好,是我,赵倩儿!”
“倩儿?”大家在一条村子自然都是互相认识的,赵倩儿正是赵羌的小妹,但是倩儿比何升升稍小些,平日里来往并不多。
“嫂嫂,我带了些糕点来给你填肚子,你揭开红盖头吃点吧!”赵倩儿说道。
何升升轻轻摇了摇头:“我想等赵大哥回来亲自掀红盖头,谢谢你的好意,我着实是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将糕点递到我手上?”
“好,”赵倩儿赶紧选了两块颜色极好的糕点,递到何升升手心,“嫂嫂,你不知道,我大哥可疼你了,这糕点是他昨日一大早赶车去城里最好的玉芳斋给你买的,怕选的味道你不爱吃,他将所有糕点都买了些,我平日里都吃不到这些呢!”
赵倩儿明显还是个姑娘家,娇俏活泼的声音,透着喜悦。
“那你也吃些吧!”何升升说道,却没多言语,因为他生怕此刻再多说两句会掉下眼泪来。
然而红盖头之下的一双泪眼终究还是涌出了泪水,何升升听见赵倩儿欢欢喜喜地坐在桌子旁吃起糕点,心里难受得不行。
原来赵羌曾经是这么欢喜能迎娶自己的,他昨日开开心心地为自己跑进城里买糕点,却没想到晚上竟碰见自己与他兄弟偷情,他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甜糯的糕点在何升升嘴里化开,他只觉得苦涩极了。
此时赵倩儿吃得开心,觉得这个新嫂嫂声音温柔好听,说话也随意了许多,她嘟囔着嘴说道:“不过大哥今日还真是有些奇怪,好像想不起这糕点了似的,还好我替他记着,赶紧给嫂嫂送来了!”
这话让何升升更是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啪啪啪掉落,他不敢让赵倩儿瞧出异样,只能胡乱地悄悄抹干净泪水。
赵倩儿陪了何升升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告别出了房门。
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打开,赵羌进来了。
何升升紧张地攥紧了衣物,他心中对赵羌愧疚不已,只希望可以好好侍奉夫君,孝顺公婆,让赵羌对他改观。
赵羌很沉默,带这些酒气,他拿起挑杆,将红盖头挑起,然而当他看见红盖头下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