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爷爷!!曹爷爷!”气氛沉重的医馆里忽然响起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活泼欢快。
“是小雁儿回来了!盛大夫一家回来了?!”一个药童惊呼出声。
老大夫一听,脚步迅速冲出去,只见医馆走来三人,原来是游历的盛神医回来了。
只见盛神医长得那是长身玉立,气质高华,疏朗落拓。
而他身边立着一个容貌昳丽出尘的青年,亦是郎独绝艳,其匪如玉,其世无双。
那青年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男孩,小男孩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曹伯,我们……”盛神医名唤盛阚衾,此时笑意盈盈正要开口叙旧,却见那曹老大夫手上满是鲜血,于是脸色猛地一变!
“阚衾啊!来不及叙旧了,你来得正及时啊,快快随我来救人!”老大夫迈着老当益壮的步伐,三两步就冲过去,拽着盛阚衾的衣袖就往内堂拉。
盛阚衾亦不敢怠慢,跟着曹老大夫就往内堂快速走去。
还未来得及掀开内堂的门帘,就闻见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盛阚衾一掀开帘子,只见里面挤满了人,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少年,而那少年的床边,跪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作镖师打扮,此时那男人双目赤红,额头流满鲜血,失魂落魄地对拉着床上少年的手,眼泪混着鲜血淌在脸上,一片狼藉。
盛阚衾不敢怠慢,一步跨过去,嘴里对着一众人迅速吩咐着:“无关的人全部出去,免得室内不够通风,有闲力的人,快去打热水来,将我的药箱取进来!”
跪在地上的赵羌看见盛阚衾,眼里瞬间凝聚光芒,他颤抖着问道:“大夫……大夫,您能救他吗?”
盛阚衾上前,赵羌赶紧让开位置,眼里充满希冀,紧紧盯着盛阚衾。
只见那盛神医只匆匆摁了摁伤口周围,便做出了判断,他皱着眉说道:“情况有些紧急,不过可以救活,我的荆室在外堂,你去叫他将我的银针带进来,我先给人止血封穴。”
赵羌赶紧手忙脚乱,踉跄着脚步爬起来冲出去,他环视一周,也没见到一个妇人,不过倒是有一个牵着小孩的青年迎上前来,问道:“可是寻我?”
“大夫要银针……他找他荆室……我……”赵羌急得语无伦次。
那青年名唤暮时,正是盛阚衾的伴侣,人命关天,他也不等赵羌表达完整,将手中的小男孩往前一推,说道:“雁儿给这个大哥哥清洗包扎一下额头的伤口,爹爹去里头帮忙。”
小男孩乖巧点点头,暮时就匆匆带着盛阚衾平日用的银针包和药箱走进去了。
赵羌那里顾得上自己额头的伤口,眼巴巴地又要跟着暮时走进去,却见里面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来,镖头大哥一把揽住赵羌,说道:“阿羌,你冷静点,盛大夫说何小弟有得救,他让所有人都出来了,你进去反而误事。”
内堂里只有盛阚衾和暮时,赵羌的身子浑身发抖不停,他的镖师兄弟们此时都安静地陪着他,一众人坐在外堂等待,只有暮时偶尔捧着水盆出来。
那些热水被血水染成可怕的浓稠血色,几个药童不断轮流烧好水,只等暮时一出来,就捧着新的干净热水给他。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眼看着日薄西山,岁月被拉得绵长而悠远,赵羌从一开始身子浑身发冷发抖,到后面如同一尊石雕,如若不是偶尔眨一下眼睛,真叫人看不出那是个真人,他的额头伤口一直没处理,血迹已经凝固了。
名唤雁儿的小男孩虽然年纪小小,却从小跟着神医父亲学医术,悬壶济世的家教和善良的天性,让他乖乖地蹲在赵羌旁边,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心,一会儿伸头看看内堂的方向,一会儿又瞄瞄赵羌失神的脸。
终于在天色初暗时,盛阚衾走了出来。
赵羌猛地就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想要问里面的情况,然而他一张口,却因为过激的悲痛引起生理反应,他根本发不出声音了。
“别担心,伤患脱离险境了,后续需要好好修养,只是身子伤了根本,可能往后要仔细金贵地养着。”盛阚衾的声音沉着冷静,在赵羌混乱无序的浑噩意识里,撕裂昏暗带来一抹清明。
赵羌下意识就想跪下来谢救命之恩,只见盛阚衾一把揽住,说道:“不必多礼,只是现在为了让那位小公子的伤势稳定下来,需要对全身施针,可能要除掉浑身衣物,那位小公子应该是一位双儿,我作为男子毕竟有所不便……”
知道何升升脱离险境之后,赵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开口:“不会不便的……只要能救他……只要能救他……”
盛阚衾轻轻拍了拍赵羌的肩膀以作安慰,说道:“我并非此意,我的意思是我的荆室亦是双儿,并且他的一手施针之术比之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他正在里头施针,此事需要专心致志,所以还请你稍稍等待片刻,如今还不便进去。”
赵羌抓着盛阚衾的手臂,此时他哪里敢不听大夫的话,连连点头。
“我帮你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吧,你受伤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