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俞季阳在等万鹏问,是哪天跟妈妈出的柜。
快问啊,快问!他要拿这事狠狠博取这傻鸟一番心疼。
结果他还没睡着,万鹏先打起了轻鼾。
俞季阳:“……”
傻鸟。
两年前,他和万鹏第一次正经接吻,被俞仲夏撞破那天。
他被哥哥骂了一通,又小声顶嘴,把哥哥气得要死,想打他,又不舍得下重手。
最后哥哥气呼呼走了。
俞季阳高兴地回了家,高兴的是他和喜欢的人有了正式的初吻,高兴的是他的这段恋情终于被第三个人看到了,它打破了封闭的二人空间,它终于见到了光。
妈妈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他说去朋友家玩了。
妈妈大约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轻松和快乐,一贯的阴阳怪气起来。
“你怎么可能有朋友?哪有人会喜欢和一个娘炮玩?少去别人家招人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他红了脸,回到房间去,整理着桌上根本不用整理的书本。
妈妈还在外面喋喋不休。
他突然把书本一摔,疾步走到外面去。
妈妈被他的表情吓住,马上又呵斥他,要干什么?
他故意得意,故意尖刻,故意以前所未有的嚣张,向妈妈炫耀:
“当然有人喜欢我,我谈恋爱了,和一个男生,他是个很帅的体育生,他很喜欢我!我们今天还接吻了,他很喜欢我!”
“你跟我里面,肯定有个人不招人喜欢,但那个人不是我!”
那天深夜,万鹏来到他家楼下,吃惊地问他,你妈怎么能打你的脸?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我妈不但打我脸,还在窗台上悬了根绳子,准备上吊了。
他不想把自己难堪的真实生活撕给万鹏看,他住在苍蝇缭绕的垃圾堆里,而万鹏的世界像一座水晶城堡。
他甚至还不知道,等下上楼回去,这一地鸡毛要怎么收场。
跟我哥吵架吵输了,拿我撒气。
两年前的夏天,他只能这样对万鹏说。
两年后的现在,他们磕磕碰碰的,总归是都很好地长大了,长成了彼此都更喜欢、也是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除了万鹏还是只粗心的傻鸟。
俞季阳等不来他的追问,没法子博来这波同情,有点气地用手肘撞了他一记。
他醒了一秒,半梦半醒地圈紧俞季阳,脱口道:“我好爱你啊。”就又睡着了。
俞季阳:“……”
浦东机场。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
“后来呢?”俞仲夏没好气地问万鹏,“我弟说你睡着了,第二天你俩就回家了,真的假的?”
其时,嫂子和俞季阳去买咖啡。
俞仲夏趁机在候机厅里拷问万鹏。
万鹏迟疑道:“他跟你说第二天就回家了?”
俞仲夏道:“难道没回?”
万鹏感觉反正木已成舟,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也没区别,不觉得有必要再瞒着俞仲夏。
“当然没回,他不好意思跟你说吧。”万鹏道,“那间海景房,他订了两晚,第二天我们又……了一整天。”
俞仲夏目眦欲裂:“那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万鹏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俞仲夏怒道:“妈的!一整天?你是不是人啊?”
万鹏委屈起来,说:“这话你没问你弟吗?我那天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妖精附体了。我那时候才刚过十八生日没几天,哪忍得住?他长得那么好看,浑身雪白,他还有好多花招……”
“妈的!你个色批!你流口水了!”俞仲夏听不下去,顺手抄起刚才买的麦当劳,砸了这色批满头包,并骂道,“我还看到他后脖子上的牙印,你明明知道今天要跟我们一起坐飞机,还敢下手,你可真是不怕死!”
万鹏羞愧地一边躲,一边为自己辩护:“你也是个男的,你想想,你对象要是只穿条超短裙……不是,只穿条小裤衩就来坐你腿上,你忍得住?那我真敬你是条汉子!”
俞仲夏砸他的动作一顿。
万鹏:“……你也流口水了!”
俞季阳和嫂子买了咖啡,回来路上,嫂子还担心:“那俩傻叉不会又吵起来吧?”
“没吵,”俞季阳远远地一指,道,“那不是好好的吗?好像在打游戏?”
说着他一皱眉,这俩人就算打游戏,是不是也离得太近了?
走到近前,发现两人挤着在看俞仲夏的手机。
俞仲夏眉飞色舞地低声对刚入门的万鹏讲道:“这本不错吧?还有一本,那可太牛逼了!我愿称之为小黄文里的十四行诗,doi都充满了艺术性……我靠!”
被嫂子抓个正着。
“你是不是皮痒?在公共场合传播什么东西?”嫂子勃然大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