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一气焰稍高的人道:“你休要狡辩,长生本就是违背天道,你此番恶性,便是报应。”
冥若尘面色阴沉,手附上胸口,道:“可笑之极!”
语罢,他眉间忽闪过一丝锋利,眯了眯眼,抬手吼道:“还给我!”
那人嘴角一勾,道:“什么还给你?”
冥若尘目光几乎犹如刀刃一般,道:“我的东西,还给我!”
见他模样,场上众人极似像抓中了他什么弱点,露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侧首讽笑道:“什么你的东西,你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皮毛不剩,还能留下什么?”
冥若尘笑容可掬:“呵呵!你们恬不知耻想要抢的不就是我的皮毛吗?我再最后说一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最后一句,他脸上的笑容攸然不见,语气陡然转冷,已经是失去了耐心,右手缓缓扶上沧耳,周身被散发的黑气围绕,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良穆沉声上前,道:“若尘,冷静!”
场上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那苍洱剑能开山斧田,剔人魂骨,若真是以鬼石加以利用,可谓是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他们不敢去赌冥若尘是否已经真正参透了此剑的剑术。
那人头皮一麻,敛了笑意,趁此即将爆发之时,忽然抬手一举,道:“你要的可是这个?”
闻声,众人目光聚集,只见那人迅速从袖中掏出的是一个绢布筒子,绢上有色,似是描着何种彩色画样,因绢布捆卷成柱,所以具体是什么又看不太清。
他人不明,冥若尘却脸显担忧,伸手道:“还与我!”
那人一挑眉,瞬间变脸,道:“凭什么?”
冥若尘语气一沉:“你找死!”
剑气骇人,沧耳已经被手掌拿捏到极致,那人目中闪过一丝恐惧,不过却是横脸将那绢画一举,大声喊道:“你要动手吗?那我便立马毁了它。”
冥若尘握着剑柄的手稍稍松了松,厉声道:“你想怎么样?”
那人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将那绢画捏在掌中把玩了几圈,才慢悠悠的回答:“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现在立马弃械投降,并且跪下磕上三个响头。”
“否则……你知道这……”
“哼……”
话音未落,忽听一声冷嘲,一抹快似闪电的人影飞身而过;那人脸色一暗,手中已是空空如也,抬头一瞧,夺走那绢画的人正是良穆。
“你……还回来。”
良穆低眸望了望手中之物,将目光投向冥若尘,伸出手道:“若尘,跟我回家吧!”
闻言,冥若尘原本阴沉的脸微微舒缓了几分,缓慢转过身脚步不知不觉向前挪了半尺。
忽又顿住:“若是我不愿意呢?”
他盯住那幅绢画,没想如今他竟也拿着它威胁自己,悠悠冷笑又问:“你也要毁了它吗?”
良穆苍白无力的摇摇头:“信我。”
冥若尘终是信他的,不然也不会在听见这两字后,毅然向他走去。
只不过……世事惘然。
见局势被扭转,那首夺绢画的人,脸露不甘,紧握手中利剑,飞刺而上,这一击,措手不及,径直刺向冥若尘脑后。
良穆回到原地,还未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突感剑光刺眼,抬眸双目一睁,顺势抽出洗墨,飞身前去营救。
此刻,冥若尘的目光已经是完全定格在那幅绢画之上,丝毫没闻见身后的动静,他目中映着良穆飞刺而来的身影。
长缀的剑柄上镶着许多黑白错杂的时间,似怨如哀,如悲如泣,向后看去,剑锋尖锐,银白色的剑身还泛着冷冷寒光,顺着那锋利的剑尖缓缓滑落的血珠,纵横离散,凄凉妖艳。
“若尘!!”
良穆不敢置信,他这一剑竟是直接从冥若尘心口穿过;不!这不是最后的宣判,他这一剑是要帮他的,不是要杀他的……
他望着眼前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一脸惆怅与冷漠交织的冥若尘,半晌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掌心扩散,那借刀杀人者瞬间五脏俱毁,鲜血喷洒,落到了人群之中。
良穆跪地扶住冥若尘的半个身子,泪眼婆娑道:“若尘!别……别动,我这……这便救你……”
此时此刻,那一向风度优雅,气质不凡的东城王殿下竟是突然结巴的难以开口说话,他慌张,害怕,恐惧,手颤抖了好久才慢慢附上冥若尘那涓涓淌着鲜血的心口,想要以法止血。
洗墨剑穿刺在胸口,一半在前,一半在后;根本无法治愈。
冥若尘轻轻一咳,咳出一口血,只道:“绢画,绢画……”
听见呼喊,良穆才反应过来,从搂住他后背的手中抽出已经被染红的绢布筒子,放置跟前,道:“在……绢画还在……”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他手中的绢画已经不再是绢画,那绢纸筒子居然瞬间在两人眼皮子底下化成了灰烬,冥若尘眼中原本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