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透亮的圆溜溜一颗,含在嘴里,真是酸酸甜甜又两块爽口,还是京都的人会吃,此次随郡主进京,还真可以多待上些时日!
就在百家大姓为这分家四散的事儿不满之时,一股神神叨叨的传言很快散开:“王二家的,你家搬去哪?”
“哎呦,还不赶紧的!晚了就有祸事了!”
“咋的,你还不知道,我的天呢!”
“我亲二舅妈的表妹是将军府陈厨娘的亲妯娌,换了别人都不知道呢……”
很快,凡是有亲戚的儋州人就都知道了,平卓江改道,冲撞了儋州州府城的平安穴,这平安穴可是几百年前先祖请来教宗高人,寻风点穴找的设的阵法,专门锁住儋州入海口带进来的浊气,净化为富贵气,这一股洪水就这么把平安穴冲了,污浊的洪水一过,积压了百年的浊气瞬间变为血光之气,要不福气巷怎么就出事儿了呢!听听,福气巷,原本积累的是福气,这一下子血气冲天,可不是嘛!小嘴儿吧吧的齐刘嫂子,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面小媳妇煞白的小脸上。
三日前随将军回来的马车里,就是专门请来的教宗教使,那是高人啊,一眼就看出问题,怎么化解?先要散了百年浊气,对,东边入海口可不就是来了一支新驻军嘛,那旗帜上可是皇家的李,郡主来了!血光之气需以百家之姓可抵,但千万不能住在一起,这就跟抓猪一样,一家子堵在一个巷子里,被人家堵住口子,可不就是全遭殃了!百姓杂居,就真的是百姓之力。东边是李姓的皇族之力,罗将军亲自搬家到西边去带了杀破狼的将星,北边重修文学院,天上的文曲星罩着,南边?最妙的就是南边,我们家那口子已经申请府君来帮忙搬迁了,商号总舵铸了一尊一人高的金财神!保平安不说,更是招财啊!四方神佛都保护这,没有压不住的血光之气!
西边将军坊,对,罗子娟亲自取了这么个毫无新意的名字,又张罗了晚宴,不过只请了李醉主仆三人,孟回主仆三人,三个主子聚了一桌,罗子娟搬出一坛酒:“这是我出生时候,我爷爷给存的女儿红,本打算我嫁人的时候用,但今儿,今儿比嫁人还重要,咱们喝了它!”
拍掉老泥封,浓郁酱香扑面而来,虽不是多老的酒,但绝对是顶尖的山顶高粱烧制的。
“好酒!”纵是李醉这酒海里飘过的,也真心实意的赞了酒。
罗子娟端了一碗酒:“我先代儋州百姓谢过二位平乱之恩!”
是啊,釜底抽薪的搬迁,府军主持,别有用心的人也收起了手段;血光之气的谣言满天飞,想在分家中多占一点的心思也都淡了,所有的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寻找新房,搬迁安宅,解释新邻居……事儿多了,人心就平了,正事儿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瞎捉摸。就是原来心怀愤恨的人,面对崭新的局面,府君在各坊都开了招兵半,当兵也是条好出路!更有扶弱堂联合了药铺,专门负责家里困难的人家搬去哪,怎么般,以后怎么活也给指条出路,药铺的药工,扶弱堂的厨娘,善堂的织布工,儋州瞬间从人人自危变成了热火朝天。
“这第二碗,敬二位救命之恩!陆八王在先帝那会儿就想夺我罗家在儋州的兵权了,只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如此下作,用巫蛊预言的邪说,无辜百姓的献血来构陷。”
罗子娟咕嘟咕嘟干尽碗中酒,一翻手,碗底儿干干净净给人看,是个爽快人!
“这第三碗,我罗家代儋州水灾百姓,谢崔教士解困之恩!”罗子娟看着孟回,深深鞠了一躬。孟回静坐着受了这一礼,随后也倒了一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两个女人互相亮着碗底儿,真是……李醉有点担心自己的小酒量了,赢兰悄悄耳语:“主上,喝吧,放心,我让阚剑把您扛回去!”李醉愤愤的斜了笑嘻嘻的赢兰一眼,背主你最快!
孟回拿到儋州水灾地区清点的缺失人员名单,立刻派人送到惠州矿山里,为了保护被胁迫的流民家人,教宗便有意无意的讲这些新招来的矿工都集中在了两处山谷,名义是学习如何开矿,实为监视加保护,等他们解决了精极卫,这些人自然可以回乡重新生活。
至于黄州的进京直道,李醉已经给她听话的小堂弟写了密折,那狂妄的舅妈太后再不上道,也明白李醉一个女儿家又没有皇位继承权,李家人从未害过李家人不是?立刻派了新的府君重新整编黄州府军,控制了直道。
到底为止,陆步秋的阴谋基本都被一一化解,众人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仅仅是平安,就已经耗尽了多少好人的力气,这是平安里的老百姓不知道的幸福。
三人很快喝光了罗子娟嫁人的女儿红,她袖子一挥,屏风后面露出三大坛五岛大曲,李醉最后一丝清明是:这俩哪里是女人啊!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当晚不是阚剑把她扛回去的,而是喝着喝着越来越没有笑容的孟回。罗子娟喝多了就开始唱小曲儿,还尽是些军中有点颜色的小调,都是跟她老子泡在军营里学的。孟回喝酒却实诚,一碗接着一碗,脸上从笑意盈盈,到浅浅笑靥,到平静如水,最后到面如沉水,她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趁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