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是一个非常专注于自己小世界的人,很少,甚至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别人。魏柔受到了这种关心,甚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人是群居动物,同类相聚,大家都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能够在茫茫人海中认出自己的同类。在那个漆黑的夜晚,魏柔认出了刘芥末,是的,他们是同一类人,同样痛苦地活着,怀揣着微末的欢乐和希望。
魏柔直言不讳:“已经很多天都睡不着了。原来的药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但我觉得我不能再找张医生拿药了。如果再拿效果更好的药,我估计就要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虽然现在失眠也挺影响我生活,但我已经习惯了。哪怕我睡不着,我也可以躺在床上养神,其实我觉得养神的效果和睡眠是差不多的,只是睡着了可能会更好一点。”
刘芥末说:“我现在一直吃着药,其实药吃多了也习惯了。短时间内可能会陷入一种迷糊的状态,能吃个3、4年就能够克服。”
她补充:“可以维持正常的生活。但一直不睡觉绝对不行,你现在年轻,等你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魏柔被前辈说服了。
她说:“那我明天去找张医生拿药。”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很多心愿没有完成,需要活得更久一点才可以。”魏柔说。
刘芥末说:“那你加油!”
魏柔说:“我们都要加油。”
周日,于书良陪着魏柔分别去张子珊的心理咨询室和张爷爷家里看诊,张阿姨是张爷爷的女儿,他们一家人对魏柔十分关心,也制定了一系列的诊治方案。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暖的封闭训练结束,她捧着一枚银牌回归了学校生活,而期中考试也接踵而来。
江暖对自己的银牌感到十分的得意和万分的荣幸,但凡同学们问起比赛,她都会大方地告诉同学们那是一场全国范围内的卡丁车比赛,她今年已经参加了两次了,这次得的是银牌。
王凌凌听说了这件事情,她故意大声说:“半个多月没来上学,我还以为能拿金牌呢,没想到只得了第二呀!”
要说这人也是贱,总是四处找别人的麻烦。
魏柔怼她:“比不上您运动会拿了三个第二。”
运动会拿了三个第二是王凌凌难以忘怀的耻辱,这三个第二,一个输给了邢欢欢,一个输给了魏柔,一个输给了江暖。她在一天之内成为了三个女孩的手下败将,而那三个女孩都正好与她不和。
王凌凌把矛头对准魏柔:“你这个胖子,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魏柔冷静反驳:“你凭什么因为我的肥胖而嘲笑我?没有人需要为自己的体型感到难堪。”就连她那严厉苛刻的母亲魏永欢女士也从未鄙视过魏柔的体型。
“你就是胖,还不让别人说了吗?我要是像你这样又胖又丑,我早就退学了,哪来的脸在班里呆着!”王凌凌继续讥讽魏柔。
江暖怒了,她拍了一下桌子就向前走要打王凌凌:“你这张嘴可真欠!”
王凌凌见状赶紧跑了,江暖力大无穷,谁能不怕她?反正王凌凌看见江暖过来,差点连胆子都吓破。
江暖追了出去,谢园园、邢欢欢和魏柔也都赶紧追了出去。
“王凌凌,你有本事别跑!”
“你有本事别追!”王凌凌跑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幸好姚继新在办公室里。
“老师,救命啊!”王凌凌喊。
“怎么了?”姚继新问。
“江暖要打我,老师你可保护好我!”王凌凌赶紧往姚继新座位后面躲。
江暖一进门就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王凌凌。
“怎么了?”姚继新问江暖。
江暖说:“王凌凌当众辱骂我妹妹,她用了极具侮辱性的语言,严重伤害了我妹妹的自尊。”
这时候魏柔等人也赶到了办公室。
姚继新向魏柔求证,魏柔点头。
邢欢欢说:“王凌凌威胁魏柔退学,说出来的话连我这个旁观者听了都难受。”
谢园园说:“我们魏柔平时认真学习,与人为善,与王凌凌更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但王凌凌张口就骂,把江暖气得想骂人,魏柔气得掉眼泪。”
王凌凌刚想为自己狡辩几句:“我说的……”
江暖打断了她:“老师,您是好老师,秉公执法,明察秋毫,你说像这种动不动就拿退学威胁别人的人,她不应该退学吗?”
“哎,好,别急。你们说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姚继新说。
“老师,你就听他们一面之词吗?江暖要打我,你没看见吗?”王凌凌忍不住开口。
姚继新说:“我当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我会把监控调出来,是非对错,一目了然。”
姚继新说着把监控调了出来,声音和画面都格外清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王凌凌错了。
“期中考试之后,让你家长过来把你领回去,回家反省一周。”姚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