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从不怪罪江暖摔坏你的模型,却因为我摔坏一个花瓶而跟我冷战?”
“花瓶是我亲手做的,是我对你的心意,所以花瓶坏了,我很伤心。”
“为什么你总是以江暖为先,处处为她着想?”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更是你的姐姐。”
魏柔不说话了。
原来一切都是她误会了吗?她很难相信于书良的理由。她只记得,于书良对江暖一直比对她更好。她记得自己受过的每一份委屈,记得于书良每一次转身而去的背影。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对那个人姐姐那么好呢?好地像极了爱情。
“阿柔,我是一个很蠢的人。在你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人生苦短,没有来日方长。我害怕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一次又一次地去海市找你,可海市太大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于书良说着,缓缓牵住了魏柔的手。
魏柔的手肉肉地,每一个指甲都圆润地可爱,于书良牵着她的手,就像找到了自己灵魂皈依的国度。这个人是他人生的归处,这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认定的。
魏柔知道,只要魏永欢活着,无论于书良去再多次海市,都不会找到魏柔。
身为一个母亲,魏永欢对魏柔可谓用心良苦,望女成凤。魏永欢总是用她极端的个人主义给魏柔修剪枝杈,打磨棱角。在魏永欢扶养魏柔的那五年,魏柔感觉到了极端的压抑和令人感到窒息的爱意。
可为人子女者,魏柔很难拒绝母亲的一番好意。
“江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魏柔没有理会于书良的话,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于书良暗自咬牙,江暖在魏柔心中的位置太重了。
“你离开的第一天,她突然就开口说话了。她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然后就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于书良说。
魏柔疑惑了,什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这不是道家的思想吗?像极了一句空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促使江暖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周末的时候陪我去看心理医生吧。”魏柔说:“我希望我的男朋友是一个健康的人。”
于书良狡辩:“我觉得很健康,身体强壮,跑三千米也没有任何问题。”
魏柔把手从于书良的手中抽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虽然我是一个抑郁症患者,但我依旧害怕跟一个偏执狂谈恋爱。魏柔决定坚守自己的原则,坚决不跟偏执狂谈恋爱。
于书良反应过来魏柔刚才说的话,他说:“你刚才说男朋友,只要我健康,我就能当你的男朋友了吗?”
他的脸红了起来,两颊的红云令人格外心动。
“是的呀,我的准男友。”魏柔抬手轻轻地刮了一下于书良的鼻尖。这个男孩子可真是奇怪,明明以前那么不要脸地让她亲亲,摸摸,而现在只说了“男朋友”三个字,他就害羞地不成样子。
“你亲亲我。”于书良闭着眼睛请求着。
17岁的男孩子,眉如远山青黛,唇如樱桃寇丹,面庞浮现一层淡淡的粉色,漂亮而又鲜活。
魏柔就像被蛊惑一般盯着于书良的唇看。
于书良这样真的太犯规了,看起来太好亲了。
于书良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忐忑地挣开了一只眼睛,就对上了魏柔澄澈鲜亮的眼神。
“亲吗?邀请你品尝一下。”于书良紧张起来,开始胡言乱语,“不甜不要钱?”
魏柔笑了一下,亲了上去。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唇瓣相对,魏柔本能地吸允,于书良温柔地回应。
在阳春三月,吹面不寒杨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有一个女孩儿亲吻了一个男孩儿,在此之前,女孩儿对于未来有无数计划,在此之后,女孩儿的每一个计划都有了男孩儿的参与。
从这天开始,魏柔过上了一边想方设法拯救男朋友,一边绞尽脑汁帮助姚继新的充实生活。
可能是忽然找到了人生存在的意义,在这周末的心理测试里,魏柔的测试分数有了很大的改变。
张子珊看着那个轻度抑郁的评级,第一次在魏柔面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无论作为魏柔的主治医生还是作为魏柔的阿姨,张子珊都迫切地希望魏柔能够早日恢复健康。
只要维持这个向好趋势,魏柔恢复健康指日可待。
于书良也去做了心理测试,在测试结果出来之前,他一直攥着魏柔的手。
“如果真有病怎么办?”于书良问魏柔。
魏柔说:“有病就治呗。”她也不确定于书良是不是有病,她对于精神类的疾病过于敏感,不健康的心理总是让她提高警惕,而也许,这些不健康的心理并没有达到疾病的标准。
张子珊把测试结果拿给他们看。
“轻微偏执型人格障碍。”张子珊观察着于书良:“我给你开几样药,你回去后保持愉悦的心情,按时吃药,一个月后再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