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不看他“接下来怎么走?这里就是统河城吗?”
大船停泊在河岸,搬运工忙忙碌碌的搬着货物,岸上叫卖声不断,还有陆续下船的百姓,那两对夫妇也各自抱着孩子从他们面前经过,两个妇人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只对着宋佳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次,宋佳人没有回以微笑,而是当做没看见一般扭过头去,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一边理解他们只是普通百姓怕惹祸上身,一边觉得他们有些忘恩负义,一见风吹草动立马和他们撇清关系。
船上的管事站在岸边拘谨的目送着他们离开,送走一尊大佛心里终于放松下来。
宋佳人和顾祯坐在马车里,将士们在前后骑马追随,她掀开车窗厚重的挡风帘,这一幕有些熟悉,特别像他们刚离开京城的时候,她满心迷茫,只能跟着太子殿下坐在车厢里尽量维持一个小妾该有的样子,虽然很快就放飞自我。
但是这一次他们被将士们拥护着坐在车厢里,心境却不大相同,她已经在努力适应这里,并且不再迷茫,对太子殿下的印象也不再是原书中那几行描写,而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会为了她受伤流血,是她在书中觉得安心的存在。
顾祯看向她被寒风鼓动的青丝,淡淡道“不冷吗?”
宋佳人放下帘子,额角的碎发散落下来几许,越发显得轮廓柔美“不冷啊,只是想到跟着殿下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起坐在车厢里。”
顾祯看向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辛苦你了。”
他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同她说这个,宋佳人有些面皮薄,不好意思的说“没事啊,不也是你一直在保护我照顾我么?”
她说的可是大实话,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没什么辛苦的,就当跟着他踏青旅游了,在现代还没这机会呢。
统河城离着河岸不远,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城墙威严壮阔,门口重兵把守,佩刀佩戴盔甲,站在寒风中丝毫看不出冷。
他们在城门口被拦截下来“何人?”
领头的将士拿出殿下的通行官文,守门的小兵不敢阻拦立马放行,并且派出个人领着他们去找城主,一路通报过去,统河城的城主早就站在门口迎接。
“统河城城主林闯恭候大驾。”顾祯和宋佳人下了马车,看见手中执扇高冠束发,腰间系着玉带的翩翩公子。
对城主这一印象倒是改观不少,总算不是像洛震那样疏于锻炼导致膘肥体壮,这位有点器宇轩昂的意思。
“林城主,孤此趟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顾祯面目严肃开门见山的说道。
林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跟在下到书房详谈。”
说罢,带着他们走过二进院回廊,在书房让下人上了几杯热茶,就屏退所有人,凝眉细问“敢问殿下发生了何事?”
顾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殷广发这个人你可知道?”
“知道,当年的殷家家主,不是被抄家了吗?”
难不成还活着?
那可真是后患无穷,当年殷家相当于垂帘听政,所有朝中之事皆由殷广发代为处理,残害忠良,搜刮百姓,好些年才铲除这个毒瘤。
顾祯郑重的点点头“没错,当年确实抄家斩首,谁知道他买通了行刑之人,找了替死鬼,在边陲镇秘密训练了一支蒙面杀手,用镇中老弱病残打掩护,这么多年都无人发现他的踪迹。”
喝了口茶,接着说“乌孙国头段日子派人到边塞营地拜访,实则是探查路线,没几日一伙人来偷走了孤放置在明面上的假虎符,孤探听到殷广发已经和乌孙国暗中联络,企图用虎符来你这里支开兵力,届时外有乌孙国进攻,内有叛国贼接应,华国堪忧。”
林闯震惊无比,连手中的扇子都要抓不稳了,他以为殷广发顶多是篡夺皇位才暗中培养杀手,没想到他居然卖国求荣!
狗贼!
“那殿下要如何做?”
顾祯眯起眼睛,目光狠厉“定然让他有来无回!”
宋佳人端着剔透的琉璃茶杯,时不时喝一口,看太子殿下出谋划策,城主间接性插几句话,提出疑问或计谋,她也有种挥斥方遒的感觉,不过很快,天色见晚,他们依旧挑灯商谈,就有些坐不住了,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忍耐腹中饥饿。
“……但时候就按计划行事。”顾祯看向一旁趴着的宋佳人,失笑说道“天色已晚,只能在城主这里叨扰了。”
林闯诚惶诚恐的摆摆手“殿下严重了,早已安排好房间,请二位移步前厅用晚饭。”
顾祯轻轻拍了拍宋佳人肩头“走吧,吃饭去。”
宋佳人发现她还是适合混吃等死,就连陪他们商讨计策都坚持不下去,一听说吃饭立马来精神。
“……慢点走,饿没劲儿了。”
等他们到前厅,林闯和两位女子立马起身让顾祯和宋佳人先坐下,才再次落座。
“殿下,这两位是臣妻崔氏和林氏,听闻殿下带着家眷位临寒舍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