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已经带了几分冷峻。
哥,我们是兄弟。舒一点点对上他的视线。兄弟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怎样?忧忧紧紧扣住他的下颌,逼近他。不可以接吻?不可以拥抱?不可以发生性关系?他直白而讽刺地说。舒,我们已经这样六年了。你不会是最近才想到的吧。
哥可是,可是那样是不对的。舒冒着冷汗,咬牙继续。这已经耗尽了beta的所有勇气。你是优秀的alpha,应该和omega孕育后代
说了多少次,我对omega没有兴趣。忧忧冷冷地打断他。我对亲近别人,没有一点兴趣!
但,但你是alpha。舒想起腺体缺陷的自己,仍然会被信息素支配的状况。对于beta而言,那是一个全新的,蛮荒的世界。你会受到omega的吸引
舒,那些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的标记频率,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在这方面,我甚至比你还要稳定。忧忧忽然停顿了一下。舒,你今天不对劲。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昏黄的路灯下,灰眼的年轻人隔着雾气相望。
哥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分开来生活了。
*
忧忧人生第一次,被深深地刺痛了。而且是被他无比信赖和眷恋的最亲近的人。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夜色下的美人艳丽地笑了,他的笑有种惊心动魄的危险。舒,你今天生病了,我们回去休息。
他和之前一样去拉舒的手臂,却用上了力气。
哥哥,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早就清楚你比我还要清楚!舒恳求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欢alpha。我没有办法做你的伴侣
忧忧用急躁的吻封住了他的话,然后用指腹轻擦对方有些红肿的嘴唇,淡淡道。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不是很好,我们都很习惯这种生活,也很喜欢彼此的身体。说到这里他咬了一下舒的耳垂。这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概没有意义。
那不一样!舒奋力挣脱。他的确想过,随遇而安或许是最轻松的选择。但是那个女孩的事让他后怕。即使那天,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可那种昏沉的感觉和香味让他反常。
在忧忧无时无刻想念着的时候,他的世界一切如常,甚至可以专心扑在任何其他的事情上。
最讽刺的是,通过那个女孩,他竟然有一些理解了忧忧对自己的感情,也彻底理解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论是质还是量,永远都不是对等的。
再想起杏仁那个细节,舒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背叛者。
河风吹得他们已经麻木。
哥,其实分开也没有什么。我们还是兄弟。逢年过节,还可以走动
这种生分的描述,令忧忧彻底寒心。你说分开也没有什么?原来原来这么多年过来你就是这样想的?舒,你当我是什么!
哥,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舒望着对方,目光颤动。可是,你不是我的爱人。我努力过了,但是做不到。我欺骗不了自己。我也不想你继续欺骗你自己。他拉着忧忧的手,哥哥,你应当被人全心全意地爱着,而不是和我纠缠。像像我这样的人,和你走在一起,对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一切有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事件。
忧忧已经用自己的牺牲平定了所有的局面,但舒却不能接受。舒无法自欺欺人,错误会不分昼夜地打击他。
他害怕他的哥哥受到委屈。哪怕是因为他,也不行。
于是他们陷入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场冷战。
舒从忧忧的卧室搬出来,或者干脆睡在办公室,废寝忘食地工作,也不再理会疯狂震动的手机。
忧忧的暴虐彻底失去了约束。他消瘦了许多,令人忌惮。对也舒冷言冷语,或者干脆不理,毫无预兆地砸掉家里的东西。特别是他和舒一起买的东西,他看着都不顺眼。
可是这么多年的生活根本拆不开,他们的标记早就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而舒睡在实验室,半夜还会被手机震动惊醒。
忧忧大概喝了酒,醒过来发现舒不在房间里,急得给他打了十多个电话。
舒,你在哪里?你没有事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忧忧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有一瞬间,舒几乎就要心软了。可这一次他下定了决心。这是他犯的错,他不能再逃避。
哥哥,我在值班。他的声音在死寂的研究所响起,周围只有闪烁的机器。我今晚不回来。你早点睡
而另一边根本不听他说完,狠狠地摔了电话,隐约传出那人的怒吼。你有种,就永远不要回来!
舒掐灭电话。手机的反光照在他脸上,十分刺痛。
忧忧的心思瞬息万变,总是从一个极端突然换到另一个极端。
舒很清楚哥哥一直是高傲的,从小到大,不论什么原因,哥哥一旦生气了,绝不是首先低头的那一个。
舒只能请假,挑工作日回家收拾行李,却没想到推开门,忧忧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