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开始所见之景,宋家内各处独立的院落也还各有各的特色,就如宿知袖二人被安排住下的风鸣轩,院内有一处两三座小亭相合的亭廊,四周以精致古朴的木制风铃点缀,清风微拂,便有清凌凌的碎响踏风而来,别致清新。
将人送到风鸣轩正院门口,宋伯欠身道:“此处便是风鸣轩,离主子们住的院落相去不远,也可随意至府内各处花园赏玩,一应用具也早已备好,还请二位姑娘安心住着,若有不合意处尽管吩咐下人知会我一声便是……”
宿知袖二人连称不敢,谢过宋伯好意,又在宋伯的安排下与院内的丫鬟小厮见了面,府中正经主子不在,一应事物还由宋伯决断,不过离了这么一阵便有下人过来问话,宋伯只好抓紧时间敲打了院内的下人,又向宿知袖二人告了罪,这才匆匆离去了。
—
将二人送至风鸣轩,宋惊羽许久未归,自然也回了自己的院落休整,宿知袖与徐氏相携入了屋内。
很快由丫鬟接过二人的行李自去整理去了,二人一时间倒是闲了下来。
徐氏轻抿了一口下人奉上来的茶水,君山银尖的醇香充斥鼻间,她忍不住又多用了几口,随即放下茶盏,笑觑向一侧的宿知袖:“这回可是托了你的福,有幸来这南明数一数二的宋家小住几日,往年我可没这待遇……”
宿知袖闻着茶盏中的浓香,有些用不惯,只将杯盏置于一边,闻言捂了唇:“徐姐姐说笑了,明明是借了宋大哥的面子。”
徐氏点头,又道:“对了,咱们还不容易过来一趟,还是出去见识一番南明的盛景方不虚此行,再者也不好一直在府上打扰,等过些时日,咱们便去郊外瞧瞧怎么样?”
这番话合情合理,宿知袖自然点头应了,很快又有宋府的下人来报,今日宋明远夫妇俩在外头被俗务绊住脚,无法为二位贵客接风,小宴改至明日。
宿知袖笑道:“无妨的,我们正好也休整一番,请告知宋伯伯及伯母不必挂念我们,更不必铺张被宴,还是那句话,一切从简就好。”
下人点头应是,效率极高地转头回话去了,风鸣轩很快又安静下来。
宿知袖将空间里惯用的小物件取出,顿感无聊,便又往徐氏屋内去了。
小丫鬟们都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徐氏二人,宿知袖靠在美人榻一侧,正色问她:“对了,许久未听徐姐姐提起,你家中的那些事处理地如何了?”
徐氏捋了捋衣摆,也学着她的模样靠在美人榻上,调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后头的事我也没怎么掺和,只是阻断了她与外头的联系,那群依附着她还有徐家吸血的小人能有什么法子,带上那位又来求情,不成便在外头破口大骂……”
聚在徐府外头大骂,那岂不是会对徐府还有徐姐姐的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宿知袖眉头微拧,身子也稍稍直起:“什么,那位子鸢和她家里的人还敢过来?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自己惹的债又指望着靠你们徐家还清?”
见徐氏想起那起子小人,面色都暗了下来,宿知袖紧紧握着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些许安慰。但无论如何,这事都是徐姐姐心头无法抹去的阴影,一个偷情的产物屡屡来她面前挑衅,叫人如何能忍?
徐氏轻拍拍她的手,嘴角扯出一个笑:“你放心,我好歹也当了徐家家主这么多年,他们这些手段还不入流,伤不到我的根基。”
她眸间隐有华光流动,悠悠地落及不远处一只插了粉杏的细颈花瓶上,“这么多年我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们从徐府掏走那么些东西便罢了,如今我既知晓此事,必不能令他们如愿,更何况我决不能让她们再做了如此丑事后还侵扰父亲的仙灵……所以赌坊的人上门时,我已与他们达成了共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将事情抖落出来了。”
徐氏并没有言尽,但宿知袖已然猜到那一大家子人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见徐氏面上仍泛着冷意,被她握在掌心的皓腕却是在微微发颤。
宿知袖抿了下唇,随即上前轻轻环住徐氏的肩膀:“没关系徐姐姐,你做的很对,徐老爷在天之灵也只会为你感到骄傲,有你这般聪慧的女儿守护他的名声,打理家业,是他之幸。你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活得更幸福,这样他才会安心啊……”
直视着她真诚的眼睛,徐氏轻轻地笑了,“你说得对。至于府中那位,我不便动她,就让她在福寿院的小佛堂里了此残生吧,我父亲现在肯定不愿见着她。”
宿知袖瞧着她好转了一些,精神气儿也回来了,当即笑着点头。
徐氏不由地往她肩头靠了靠,声音里多了一丝松快:“知袖,幸好有你在呀……”
曾经徐氏也将自己的经历与她聊过,宿知袖为她不幸的家庭和婚姻所触动,却也相信像她这般能自己坚强站起来的人,定会有更加广阔光明的未来。
闻言,难得俏皮地打趣徐姐姐:“是啊,不仅有我,将来定还会有一位更合适你的徐姐夫将你捧在手上!不过,想要成为徐姐夫,可还得过我这关!”
瞧她这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