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恭敬地将竹篾递给了许长胤,余光喵了沈星澜一眼,是啊,确实是这般女子才配得上她们的殿下。
连素年纪尚小,自然是不懂许长胤与沈星澜之间的感情,她凑到许长安身边,来了一句,“二殿下和沈姑娘站在一起好像一对夫妻。”
偏偏这个人讲话都不知道含蓄一点,嗓门不大,但也不小,足够旁边几个人都完完整整的听了去。
许长安和云端自然是知晓,陆持一个男的这种话对他来说不起作用,许长胤作为当事人自然是知道两人有夫妻相,但是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沈星澜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她很喜欢许长胤,甚至可以因为许长胤一生不嫁,但这件事情被别人这么无心之中提起时,小姑娘家的羞怯之意却是难以掩去的。
许长安干脆往地上一坐,抬眸望着沈星澜,她想起了那年,许长胤死后,沈星澜整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在庆云国破之日,她给自己化了新娘妆,挽起发髻,将皇兄生前送与她的那支步摇簪上,穿上了喜服,盖上红盖头,伏在皇兄墓前,了此残生。
他们的过去过于悲戚,所以许长安怎么也不想再看着这对有情人终究落个先是阴阳相隔而后又双双殒命的结局。
“人家那叫夫妻相懂不懂啊你个小屁孩。”
眼见空气突然安静,陆持觉得自己该说点话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但是话一出口又有些不大对劲了。
“夫妻相是什么?看着就像夫妻吗?”
问题小能手连素继续追问,许长安笑得眼泪直流,她拍拍云端的肩膀,“云端,你这个做姐姐的都不会教教连素的嘛?”
云端一脸懵,“这事我能教吗?”
沈星澜羞得不行,但心底却很是欣喜,是啊,大家都说他们是一对,她心底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结束了祭拜,许长安看了看日头,离太阳下山还有两个个多时辰,可以让皇兄陪星澜姐姐走走了。
等回到了京安城内,许长安便让陆持停了马车。
许长胤掀开帘子望着拦住马车的许长安不明所以,“长安,你这是做什么?”
许长安看着许长胤叉了个腰,“皇兄,你和星澜姐姐好不容易见了面,怎么不在一起叙叙就走了呢?”
“那也要先将星澜送回御史府,跟御史大人说一声才方便啊。”
许长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如果皇兄知晓自己昨晚上直接翻了相府的围墙又爬了祁淮的窗子,会不会直接给自己一记暴栗?
想到这,许长安便不敢出声反对了,只好顺着许长胤的话道:“也是,跟御史大人说一声是应该的。”
说完就钻回了马车里,目光哀怨地看着沈星澜,“星澜姐姐,我这个兄长就是这么一板一眼的,你说他牵起你的手就走会怎样,御史大人又不会将你们生吞活剥了去!”
沈星澜笑笑,安抚着许长安有些哀怨的情绪,“二殿下如此也是应该的,我与他男未婚女未嫁,若不知会父亲,被人传了流言蜚语,对我们来说终归是不好的。”
许长安却不以为然,“流言蜚语?谈个恋爱怎么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要一起出门遛弯,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这些喜欢嚼舌根的一定没谈过恋爱,更没有喜欢的人。”
沈星澜摸了摸许长安的脑袋,她说的没错啊,喜欢一个人,就想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管外界的风言风语,他们只有彼此,他们最爱彼此。
马车在御史府门口停下,许长胤刚下马车,沈忱就冲了出来。
“二殿下怎么出宫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见谅。”
沈忱上前就要行礼,许长胤连忙扶住,“御史大人无需多礼,在外不比在皇宫,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殿下还是一如往常,今日是娘娘忌辰,殿下想必是从皇陵回来的,
今日一早小女也说是去皇陵祭拜娘娘,不知为何到现在也不见回家,殿下可有遇上小女?”
沈忱自然是知道沈星澜与许长胤的关系,但他也知道许长胤身体情况,出于私心和对女儿后半生的幸福,他着实不愿让沈星澜对许长胤一往情深。
但是喜爱由心,他就算再不愿,也拗不过自己女儿的心思,加之许长胤确实是难得一遇的男子,
除了身子瀛弱命不久矣,这京安上下,无人能与他比肩也是事实。
沈忱心里苦,但是无人能诉说,之前和祁安国那个老东西吐槽了一番自己女儿的一往情深,却被那老东西反讽了一番。
说什么自己年少一穷二白时夫人也没嫌弃还是跟随着自己,怎么到了别人身上就忘记了自己空心萝卜的过去,
真的是,自己不过就是想说说,还被讽刺,真的是,下次再也不找祁国安那个老东西了。
“御史大人无须挂心,星澜已随我们一同回来了。”
许长胤话音刚落,沈星澜和许长安就从马车背后走了过来。
“父亲,孩儿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