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
“你!”
许长瑾眼里萦着泪光,但夏侯朔可不吃她这一套,要知道草原女子个个性子刚烈,他可看不上这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模样。
“你什么你,”夏侯朔指指许长瑾,“你身边那么多人装聋作哑充瞎子我可管不着,但你在我面前像个小丑似的跳来跳去我可忍不了!”
“你以为祁淮看不上你是因为他眼睛瞎了吗?不,正是因为他眼睛好使,才瞧不上你这种人,你要是像许长安一样又瘦又漂亮,脑子里有东西,别说是祁淮了,这天底下的男人谁还看不上你?”
话说完,看着许长瑾,夏侯朔有点后悔对一个女孩子出言过重,但是一想到许长瑾跋扈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一记重锤,这样这人才会对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我知道了,你就是和许长安沆瀣一气,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夏侯朔:……你怎么三句话不离许长安。
“五公主,你左一句许长安右一句许长安,你知道你这代表了什么吗?极度不自信,你为什么每句话都会扯上她?是因为你自知自己不如她,你在她面前毫无自信,所以你才会极力贬低她,好给自己造成一个子虚乌有的心理暗示,她许长安跟你许长瑾比,一无是处!”
杀人诛心,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许长安和云端听见动静的时候,夏侯朔的诛心言论已经进行到结尾了,她们二人就只听见那句许长安跟你许长瑾比一无是处。
“所以说,夏侯朔这是在和许长瑾狼狈为奸?”
许长安回眸看着云端,“不应该啊,夏侯朔居然会喜欢许长瑾那种胸大无脑的人?”
云端摸摸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许长安转过身,准备离开御花园,就听见了夏侯朔的声音。
回头一望,负气而走的许长瑾已经不见了踪影,夏侯朔在走出拐角时正好瞧见了许长安,想着也是几日没见,便想着打个招呼。
等着夏侯朔上前,许长安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夏侯朔啊夏侯朔,真没看出来你居然喜欢许长瑾那种类型的人,刚刚你那么赞美她,你看,她乐得走路都带着风了。”
夏侯朔哑然,自己哪里是在夸许长瑾,自己已经快把许长瑾损到没眼看了,想来这人许是只听得自己后面那句话,未将整个经过都听了去。
恶趣味一上头,就有些按捺不住。
既然许长安认为自己是那般庸俗肤浅之人,那就将计就计,玩玩又如何呢?
“五公主不说国色天香也是珠圆玉润一身富态,这般女子比六公主这样的要旺夫,在下最近正走霉运,自然是想要走点好运了。”
许长安眉眼一转,夏侯朔当即看出这人心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立马拒绝。
“六公主,我就嘴上说说罢了,五公主这等福分在下实在难以消受,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许长安低低一笑,“怎的,殿下这般生怕入赘我许家?这许家之中又没个吃人的妖怪,这么害怕作甚?”
夏侯朔心想你这许家确实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你那五姐姐也是难得一遇的豺狼虎豹,我哪敢。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周遭寂静,只听得秋风拂过枯叶的声音,以及渐行渐远的鸟鸣。
“公主,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否则二殿下又该着急了。”
缄默的气氛很容易使人陷入尴尬之境,云端瞧着二人之间也是无了他话,便出声替许长安解了这尴尬之局,闻言,许长安颔首便要离开,夏侯朔出声喊住了人。
“六公主,尽管你我已是名定的夫妻,但前几日在下帮你摆平了那么大的事,你就不道个谢吗?”
许长安脚步一滞,“殿下莫不是忘了往你们暂住的寝宫里送细软的人可是我?”
夏侯朔哑然,得嘞,亏得自己还以为是司礼监的人送来的。
也罢。
许家皇室一方面想要依附于夏国,一方面又不肯自降身段,在讨好的同时也在给自己另外一个讯号:不过是有求于你,身为皇族,我断然不必与你卑躬屈膝。
“你们庆云皇室,有求于人的态度也是恶劣至极。”
夏侯朔此言一出,许长安往前的脚步便顿住了。
她明了夏侯朔所言非虚,庆云国已然岌岌可危,他们需要夏国的帮衬,若是不与夏国结为姻亲,很有可能不出一年,庆云国就会毁在曹天瑞和别国手中。
当务之急,就是让许长胤另立门户,而要实现此目的,就要先取得伽蓝草。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许长安只得选择相信夏侯朔。
她娓娓将事情的要害说与夏侯朔听,但是略过了伽蓝草一事,她想寻得夏侯朔的帮助,但也不想被他握住把柄在手中。
夏侯朔亦是知道许长安并未对他如实相告,但这毕竟事别人的朝堂之事,干涉别国朝政,只有没脸没皮没娘教的人才做得出来。
皇室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