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不是与你商量的,是通知。”
通知。
好家伙好家伙!
沈忱现在就很想提着自己几米长的大刀杀到许长胤府上,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问问他,怎么可以什么都没有就要娶自己的女儿!
“不是,闺女,这件事情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沈忱将沈星澜拉到一旁的花台边上随意一坐,沈星澜犹豫片刻,还是没落座,站在一旁,等着沈忱说道。
“你说这哪一家姑娘出嫁不是提亲下聘选婚期然后娶亲拜堂的,你说你,怎么一上来就要成亲了?你们女儿家嫁人就这么一次,只有男方足够重视,将来你嫁过去了,日子才会过得舒心一些。”
沈星澜知晓沈忱怕自己受委屈,可跟这些比起来,她更在乎的是许长胤,许长胤是她的命。
“父亲,女儿知晓这些,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如果许长胤不提亲不下聘的,别想我把闺女嫁给他!”
沈星澜无奈的笑笑,“他会的。”
说完便回了自己房间,望着沈星澜走远的背影,沈忱长叹一声,松了口气,终于终于,闺女还是嫁出去了!!
现如今许长胤的身子在开始好转,朝堂的局势又要开始发生转变,接下来,他们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深夜,祁淮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望着皎洁的明月,眼前却是浮现了许长安的笑脸,算算日子,两人也已经有几日没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便是这般滋味吧。
“淮儿,定要保住王爷安全。”
祁安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淮回头,“自然,只要是长安想要的,我都会替她去实现的。”
“等到大局稳妥,你也该考虑考虑你和长安的婚事了。”
“孩儿知道。”
祁淮抬头再次望向夜空,此时的月亮已经躲进了云层背后,似是羞涩,又似是顽皮。
他坐在石阶上,夜色如水,将他尽数包裹起来。
他和许长安,似乎真的就是水到渠成。
自小的玩伴,互相倾慕,互诉衷肠,互相陪伴,一起成长。
两人揉碎在了彼此生活的间隙之间,看似无足轻重,实则密不可分。
他们惊艳了彼此的年月,又在每一圈年轮之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如今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更为凶险的境遇,在阴云笼罩的城墙之下,需小心翼翼,方能不入泞泥。
回春
广阔无垠的草地上,四下无人,许长安一人站在草地上,任凭她怎么呼喊,都无人应一声,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惊醒了过来。
“公主,不好了,王爷他吐血了!”
连素急急忙忙地敲开了许长安的房门,许长安慌忙从床榻下来,却因为方才的梦惊出了一身的汗,寝衣被汗浸湿,紧紧的贴在身子上,手脚有些施展不开,被寝衣一带,人便从床缘跌了下来。
“公主!”连素惊呼一声,上前将许长安扶了起来,又回头拿了一件衣裳给许长安披上,二人急急忙忙前往许长胤的房间去。
遂清眉头紧锁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许长胤,陆持在一旁急的就差直接将遂清扔在火架上烤了。
“老头,你不是说王爷过几天就能下床走动,身体开始恢复了吗?现在突然吐血,连话都说不了是个什么情况?”
“你先闭嘴!”
遂清一个脑袋两个大,原本这赤焰蛇毒性就十分猛烈,虽然他不知道陆持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按照他炼制的过程,应该是不会出差错才对,如今半道出岔子,只能说明许长胤的身子早已经病入膏肓,这赤焰蛇与伽蓝草,救不了他的命。
可许长胤是庆云国唯一的希望,这江山是先辈们拼了性命稳固下来的,若是一朝改朝换代,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只会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遂清爷爷,皇兄怎么了?”
许长安连滚带爬的来到许长胤床前,遂清满眼心疼的扶起许长安,“这赤焰蛇的药性过烈,想来是王爷身体承受不住,便吐了些血,方才把了脉,气息恢复了很多,只是今晚,很凶险。”
言下之意,若是许长胤熬得过今晚,那便皆大欢喜,若是熬不过今晚,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以及所有的希望都会轰然倒塌。
许长安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床榻上的许长胤,心口无比疼痛。
白日里,她才与沈星澜说,许长胤一定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她看见了沈星澜眼中的欢喜与期冀,可现在呢?
生死还尚未可知,又如何与人相守一生的诺言。
“陆持,去国公府送信了吗?”
陆持颔首,“方才古桅去了,应该这会已经送到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祁淮,祁安国,沈忱,卓尚佳四人先后出现。
“长安。”
祁淮上前环抱住瘫坐在地上的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