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
“嗯,看着你的背影,我承认,如果是我和你,分分钟的事。” 一凡不怕死地说。
苏何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盯着一凡。一凡不知怎得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绕过苏何向车子跑去。
“苏队,我先上车。” 她边跑边喊道。
苏何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晚上八点秦钦仍在技术室里检索指纹,过滤了二代身份证,犯罪记录和出入境记录,都没找到线索。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发现只有苏何和一凡还在。一凡已经拿着尸体的照片核对过失踪人口记录,也没有任何发现。
“韩哥和赵姐呢?” 秦钦走到一凡身边问道,她正对着屏幕发呆。
“他们刚才被队长叫走了。” 一凡的目光从屏幕移到秦钦脸上,又移向正在翻阅资料的苏何。
秦钦转而问苏何:“副队,又有什么案子吗?”
苏何从资料上抬起眼睛,“一队有个案子,被害人的死法特征和我们之前侦办的漕境案有几处相像,他俩过去协助侦察。”
“哦,我记得那个案子,后来线索断了,不会是凶手又犯案了吧?!” 秦钦道。
“还不确定是同一个凶手,我们专注自己的案子。”说完眼睛回到资料上。
“先下班吧,明天继续核查失踪人口,注意系统里的更新。”他抬头加了一句。
一凡今天经过隔壁阿婆家的时候,发现窗户里的灯还亮着,她轻手轻脚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嗞呀一声,老旧的铝合金防盗门打开的时候,无论怎么小心都会发出声响。她轻轻关上门,打开灯。
咚咚,身后响起敲门声。
一凡想着大晚上的会是谁呢,从门眼里望出去。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照出隔壁阿婆的小小的脸,她立即把门打开。
老人穿着一件一体式棉布睡衣,个子比一凡低了半个头,睡衣一直垂到她的脚踝处。她的头花几乎已全部变成灰白色,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啾啾。
“怎么了阿婆,你还没睡?”一凡有些担心地问道。
“一凡,难得你今天回来的早,平时怎么都半夜才到家?” 阿婆手里端着个瓷碗,用保鲜膜裹着。
“不好意思阿婆,把你吵醒了。”
“我今天还没睡,听到你回来就过来看看你。你看你,脸都瘦小了!”
她把手上的碗递给一凡,“我今天炖了猪脚,来,拿去吃了补补。”
一凡双手接过碗,咧嘴笑道:“谢谢阿婆!最近身体都好?”
“我结实着呢,你赶紧吃了早点睡。我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回屋了。
阿婆每次炖猪脚都会留一碗给一凡。自从老伴去世之后,她便一个人住在隔壁,儿子媳妇十多年前便移民去了美国,多次叫她过去,她都拒绝了。以前和一凡奶奶常说,她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有熟悉的街坊邻居,有便利的菜场公园,一个人能活好,死也要死在这里。
一凡关上门,把碗放入冰箱,她今天晚上在食堂吃了不少,还不饿。她想着明天装入保鲜盒带到队里去吃。
吃过午饭,一凡第N次打开系统,希望有新线索。一个新的报告跳出来,是城西新罗里派出所刚上传的。
吴成,男性,24岁,身高169厘米。照片里的青年头发绑在脑后,一凡拿起死者的照片,照片里的脸已经被法医卸妆清洗过,她仔细核对这两张脸,确认是同一个人。
苏何拿过一凡打印出来的信息走进队长办公室,汇报情况后便和一凡直奔新罗里派出所。
据了解,报案人是失踪者的母亲和他的室友。苏何联络上死者的母亲,她目前正在死者生前租住的房子里。
他们从派出所向西驱车10分钟来到一个僻静老旧的居民小区。
小区地面坑坑洼洼,年久失修。原本粉刷成白色的住宅楼外墙,由于经年累月的的风吹日晒彷佛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斑驳成一块黄一块灰,裸露出里面的水泥底子。
在这个灰蒙蒙春日午后,阳光穿不透城市上空的污染烟尘,使这里更添了一种自生自灭感。
一个男青年开门让苏何和一凡进了屋,他是死者的室友。
客厅里,一个50岁上下的中年妇女从沙发上站起来,巴巴地望着苏何和一凡。她穿着黄底细条纹衬衫和藏青色棉布长裤,肤色黝黑,被阳光晒出的斑点和细纹分布在眼睛和嘴角周围。
一凡拿出死者的面部照片,青年室友“啊”的一声当即认出了他。中年妇女接过照片,却不吭一声。
苏何问道:“吴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室友平复情绪后,试着回想时间节点。
“三天前,就是周六傍晚,他说出去有个约会,那天晚上没回家。我第二天给他打过手机,关机了。周一我下班回家,发现他人还没回来,手机接不通。我就给他家里打了电话,看他是不是回家了,他妈妈接的电话。”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