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你是什么风格?” 王林借机揶揄他。
“队长,你饶了我吧,我哪有时间玩游戏。” 他抵死不说。
“行。我们行动吧。”队长放过他。
“拒绝平庸的王……怎么样是不平庸呢?”
一凡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翻阅着吴成和此人的聊天记录,自言自语道。
“吴成从一出生就被困在男性的身体里,也许更‘平庸些’才是他想要的。” 她说着瞄了眼苏何。
苏何双眼盯着挡风玻璃前的道路,没有回应。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城中金融街的一家咖啡店门口,十来张外摆座位上坐满了人,所谓金融街,男人们西装笔挺,衬衫领带,女人们也都穿着修身的正装,围在一起闲坐一刻或谈商论经。
苏何抬眼望了一圈,最后在近手边的一张桌子上看到一个独自落座的男人,瘦削的身上挂着松松垮垮的长袖衬衫,无精打采的眼睛带着好奇扫过他俩。
“你好,我是苏何。” 苏何上前一步直接自报家门。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惊讶地看看苏何再看看一凡,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苏何今天仍旧是一身黑,皮衣加工装裤,一凡穿一件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这一黑一白两个俊俏的青年这样以警察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不确定地问道:
“你们是警察?”
苏何出示了证件,于是他不可置信的点着头重新坐下。
“我孩子刚出生,不想让老婆知道这个事。” 他局促地冒出一句。
眼前这个男人三十出头,长相平庸。
“我和同事说出来买点吃的,呆不了多久,你们想问什么?”
他有点坐立不安,眼睛扫过步行街上走过的行人。
“你和吴成认识多久了?”
苏何把吴成身着黑色毛衣的女装照片放到他眼前的桌上。
他低头看着照片上的人,喃喃道: “他叫吴成啊。” 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然后把照片推回到苏何面前,不再多看。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在游戏里认识了‘一花一世界’,哦,就是你说的吴成,我俩经常组队打游戏,聊的多了我们就互换了照片。开始只在游戏里聊聊骚,正当我妻子怀孕,我没忍住,就约她出来了。”
“你们约了几次,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几次?一次就够了!” 他语气有点激动。
“说说那次的情况。”
“呃……是今年3月份,我开好房间等她,在酒店见到她的时候,我还庆幸碰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哪里知道……这么变态……”
他双手搓着大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继续说。” 等了片刻,苏何开口提醒。
“做到一半……我发现不对劲。” 说着他又打住了,脸涨的通红。
“于是你打了他?”
“不不,你看我像会打人吗?我直接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不说。我越想越不对,跳下床穿上衣服就跑了,酒店押金都是第二天回去拿的。现在想想还恶心,该死的变态!”
他激动的握紧拳头垂着大腿。
“他现在真的死了。” 苏何冷冷地道。
“不是,我没怎么他,那次以后我就和他断了联系。”
“你没在游戏里揭穿他?”
“没有,我可不想别人知道我和他干过那事。”
“哼,你上周六晚上在哪里做什么?” 苏何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我在家带孩子,老婆刚出月子。”
“我们要采集你的唾沫,做DNA比对。” 一凡说完拿出准备好的工具。
“随便,反正我没怎么……”
另一个嫌疑人的约谈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苏何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在四点半,离约定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苏何坐上车子却没有即刻发动,眼睛盯着方向盘,好像在犹豫什么。一凡从一旁疑惑地望着他,刚想开口,苏何说道:
“一凡,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去哪里?”
“方大墓园。”
“哦……好。”
一凡迟疑了片刻,还是打算什么也不问。
方大墓园是本城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墓园,坐落在城北高地上。一凡的父母葬在此地,爷爷和奶奶葬在另一处。
苏何驱车过去的途中,没说一句话。一凡也安静地看着窗外,想起小时候和父母相处的片段。半小时后苏何把车停在墓园的停车场,下车对一凡道:
“你在车上等我,半小时。”
“我父母也葬在这里,正好去看看他们。” 一凡打开车门,也下了车。
苏何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继而道: “好,那我们一个小时后在墓园门口见。”
他们在停车场旁边的花店各买了一束鲜花,走进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