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车之前,盛初就感到心跳加速,站在原地徘徊,看到白燃打完工作电话回来,盛初忍不住就说:“你很忙吧?其实不一定要去参加的……”
白燃不知道盛初在想什么,摆摆手,碰了碰盛初的头顶:“不忙,都不是大事。”
盛初抿嘴就不在说话,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指不断地去抠挖西装口袋里缝隙。
白燃站在盛初身后为他挡头顶的车门框,十分周到,这是他前几天从电影上学来的,学得有模有样。
他并没有发觉盛初的表情有什么不一样。
一路景色飞速闪过,边辰开车,他看着导航有些不确定,因为附近正在修路,所以导航也不能给到他准确的路线。
他转头去询问坐在后面的盛初,盛初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却茫然地摇摇头。
之前盛初回来,靠的都是导航,有时候则是直接被司机接回来,这里对他来说没有记忆点。
而此刻,他更觉得这里对于他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的陌生地方。
甚至野区的卧室他都觉得自己能回忆起细节,例如放在桌上的纸巾盒是虎头标志的,浴室的浴巾上面有好看的向日葵花纹纹饰。
他茫然地去回忆关于盛家的一切,却觉得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白燃立刻横了一眼边辰,胳膊圈过盛初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身侧拨弄,他贴到盛初的侧脸上,在他耳边轻声说:“这没什么,以前我也是路痴。”
盛初摇摇头,眼神迷茫:“但……这里是的我家……”
白燃皱起眉来,很快就接下他的话:“曾经的家,现在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盛初心口一震,垂眸不知道如何回答。
“来补点水,”喝了白燃递过来的水,他又乖得像是一只娃娃似得,靠在窗边往外看。
这种转变来得尤为突兀,甚至让人摸不着头脑。
十分钟后,完美路导边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老板,就要到了。”
他们远远地就能看到盛家宅邸,慢慢地,盛初刚刚对盛宅空空如也的大脑才慢慢涌入对盛家的府邸的记忆。
是有些压抑的颜色。
盛家宅邸的铁门缓缓开启,响起了那种尖锐的铁门滑动声。
一路往里,盛家宅院的绿化非常的规整,整齐划一,但是正因为如此,给人无比大的压力,连植物,在这个家里都要被压抑自己的本性。
外头忽然下起了丝丝小雨,打在车窗上
他们现在会客楼停了车,等待片刻就会有佣人带他们去宴会大厅,盛初没有进门,下了车之后停留在门口,白燃走了几步才发现他不在,立刻停下来回头看他。
盛初从自己的侧边口袋掏出了一盒烟,用拇指和食指慢慢地抽出来一根,对停下来的白燃说:“您先进去,外头凉。我抽一根再进去。”
他指尖翻转了一下,又冲烟盒里找到夹在烟盒里的打火机。叼住烟嘴,啪嗒点火,盛初长长地吸了一口,烟就点燃了,微张唇吐了一口薄雾,动作流畅,显然经常这样做。
与白燃说完这话,他就低头去看地面,慢慢地吸着烟,却看到视线内出现了一双皮鞋。
“也给我一根。”
白燃走到了他身边,朝他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盛初连忙捉住他的手:“吸烟对身体不好。”
“那也比你身体好,”白燃说。
盛初没能阻止他,两人站在门口吞云吐雾,陆续续来的客人忍不住看向他们。
但是盛初却没有去在乎任何人,而是用力地咬烟嘴,慢慢地靠向墙面,单腿弯曲,把重量分出去,仿佛有点虚脱。
白燃忽然就很熟悉盛初的这种状态,这引起了他的警惕,记起垂耳兔的话,一定远离产生心理因素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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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在转到正门前,就闻到了烟味,当他只看到盛初的侧脸时,皱了眉头。
盛老爷子最不喜欢小辈在家里抽烟,他立刻就出声呵斥,走到盛初身前:“少爷,是谁准许您在家门口抽烟,来往的宾客艺要是看到,会怎样想?有失体面!等会我会告诉老爷……”
他刚说完,就转过弯来,一双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种野兽给的直观危险感,让他脖后一凉,硬生生卡住后面半句……
盛初也回头去看他。
周管家一下子卡壳了:“白……白先生?”
白燃阴森森地盯着他,叼着烟问:“你刚刚说什么?”
周管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口干舌燥,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张着嘴的样子格外滑稽。
没等白燃发作,边辰不知道从哪儿出来:“您好,我是边辰,白先生的特殊助理,到这边来,我们谈谈。”
周管家这才舒缓下来,连忙道:“您好您好,我知道您。”
边辰:“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关于管家助理的职责范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