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黎是被秦双冽的电话声吵醒的。
他刚醒来时总会有些迷糊,连秦双冽的声音也朦朦胧胧听不太清。
“最近怎么样?病情有好转吗?”
“这样啊……最近有空来复诊一下吧。”
“我现在有点后悔把你带上列车了,与世隔绝虽然可以让你的情绪更加平稳,但也会让你更加的封闭。”
单黎迷迷糊糊的“唔”了声。
秦双冽捏捏他近来圆润了些的脸蛋,结束了这个电话,“好,随时联系,挂了。”
单黎因为被吵醒而有些不满,“嗯……你给我揉揉……”
秦双冽看着趴在他胸膛上真的跟一只懒洋洋的猫主子一样的单黎,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你又没挨打,为什么要揉啊?”
单黎用脸把他的手给压住不许他乱动,“不打为什么不能揉了……”
秦双冽被他毫无逻辑的迷糊话打败,只好把手伸进单黎的睡衣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
单黎扭了扭屁股,示意他下面也要揉。
秦双冽于是又钻进他的裤腰里给他揉揉软乎乎的小屁股。
坦白来讲,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福利。
单黎就在这样的抚摸中逐渐清醒过来。
他们躺在一间五星级酒店的超大双人床上,正在度过难得的蜜月假期。
单黎搂着他的脖子问,“你给谁打电话啊?”
秦双冽捏捏猫猫手感超棒的屁股肉,“算是个病患?也算我半个徒弟,不过这家伙,已经在被列车开除的边缘了。”
“嗯?”猫猫好奇的眨眨眼,“为什么?列车上的惩戒师不是都要经过层层考验的吗?”
秦双冽揽着猫猫起床,催他去洗漱,难得的假期,大好的沙滩海洋在等着,他可不能浪费。
于是只在收拾的间隙解释,“他啊……家庭情况比你还要复杂些,但心理上的疾病却跟你截然相反。”
他一边给猫猫细细的涂上防晒霜一边说:“因为努力了很久的成果被破坏,他开始情绪崩塌,由不能掌控情绪逐渐变成自我封闭,这就导致虽然他在惩戒师评定中所有的应试考核都能达到接近满分,但在跟被惩戒人的接触中,他完全不能感受到被惩戒人的喜怒哀乐和情绪变化,更别说跟被惩戒人共情、让他们服从惩罚并改正错误了。”
单黎早已习惯秦双冽借着抹防晒霜的功夫对自己揩油,甚至连那人肆意揉捏他的红小豆、把手伸到他泳裤里他都懒得炸毛了,“虽然听起来挺惨的但我还是想说……遇到这样惩戒师的人也挺倒霉的。”
秦双冽耸了耸肩,“以前共事的时候我还能就近指导一下,现在……再这样下去,他怕是真要被开了。”
单黎想了想,“那不然我们度完假回一趟列车?刚好也该跟列车长洽谈下个季度的投资了。”
秦双冽领着他往门外走去,“看看情况吧,那个‘系铃人’已经主动送上门了。”
程启言面无表情的按下了挂断键,随后起身去了列车长的办公室。
列车长依旧捧着个大茶杯,见他进来便露出一副无奈表情,将手里的投诉报告推了过去,“小程啊,这是最新的投诉,你签个字。”
程启言垂眸翻开,瞥一眼内容,随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将投诉报告递了回去,正了正坐姿,“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下个月我会主动递出辞呈。”
列车长把还在冒热气的茶杯放在了那报告上,叹口气说:“小程啊,不管是我还是老秦都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发生的。”
“我知道。”程启言淡淡道:“但不瞒您说,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像投诉中说的,刻意采取冷暴力,给被惩戒人造成心理伤害,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工具和惩戒数量也都严格遵照了列车的惩罚标准……”
列车长打断了他的话,“小程啊,老秦应该教过你,惩戒师不仅要给被惩戒人施加惩罚,也要对他们进行心理矫正,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不买几架打屁股机来呢?”
程启言顿了顿,“或许的确是我并不适合这项工作。”
列车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才,只不过,你现在的确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和情绪……我也不瞒你,我和上面商讨过了,觉得还是惩戒知识教师这个岗位更适合你,不过在你离开之前,还有一位特殊的被惩戒人,需要你来惩戒。”
程启言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但等到工作人员将那位特殊的被惩戒人带到他的车厢前时,他的疑虑就尽数转变为了讥讽。
他瞥了栗色头发的少年一眼,抬头对工作人员说,“这个工作我不接。”
那工作人员心里有些稀奇,他好像从这位从来都古井无波的惩戒师脸上看到了怒意?
他看着身前乖巧少年的脸上骤然涌上的失落和伤心,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程老师,这个被惩戒人很特殊,他是自己主动提交材料进来这里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