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油的藤蔓看起来纤细柔软,好像安全无害的装饰品,可它不像爬山虎那样安分,张牙舞爪地把原端吊在了半空中,活脱脱一副侵略者的嘴脸。
藤蔓的枝条成群行动,它们来去如风,肆无忌惮。小小的叶子嫩绿嫩绿的,仿佛能轻易掐出水来,无辜又可爱。枝条的颜色更深一些,碧绿碧绿的,软中带硬,有粗有细。
最细的犹如柳枝,其次和温度计差不多,中等的仿佛铅笔手指之类,更可观的那些,如同一条条青蛇四处游动,无孔不入。
每一条藤蔓,似乎都是有生命的。
原端这样想到。他的斗篷落到了草地上,魔法袍也逐渐凌乱。
雾气缭绕的湖面上,倒映着他模糊的身影。水里的鱼儿好奇地钻出水面,窥见这个角落绮丽的春光。
原端低着头,双手无力地垂下来,微长的黑发盖住隽秀的眉眼,隔着宽大的魔法袍,看不清藤蔓的动作。
像一只四角的风筝,被各个方向的绿线固定在了半空中,使不上任何力气。
【您的夜幽藤处于饥饿状态,自动开启觅食模式】
难道夜幽藤也像食人花一样吃人吗?但这是游戏奖励的种子,如果直接吃掉了玩家,绝对会被愤怒的玩家投诉到爆的吧?
原端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猜测,也许只是像吸血鬼一样吸点血就好?
抱有这样的侥幸心理,他没有及时下线。两分钟后,他迷失在夜幽藤花苞的香气里,意识溃散,失去了理智的语言功能,也完全想不起下线的事了。
夜幽藤一口一口地“吃”掉了自己的主人。
藤蔓的茎叶干净柔韧,带着草本植物的清新气息,但它的花朵却很香,不逊于栀子和桂花的浓烈,泼泼洒洒,愈发甜蜜诱人。
在这迷幻的香气里,附近的动物们晕晕乎乎的,只剩下了求偶交配的本能,连翩翩的蝴蝶都像喝醉了酒似的,歪歪斜斜地掉落在花朵上,和雄蕊雌蕊勾勾搭搭,缠缠绵绵。
青翠的嫩叶刮过他的舌尖与上颚,柔韧如章鱼触手的枝蔓伸进了更远的地方。他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只有断断续续的破碎的低吟,除了自己恐怕谁也听不到。压抑而混乱的喘息,还不及布料碎裂的声音来的大。
部分肌肤暴露在湖畔湿润的空气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这短暂的失温很快就被藤蔓激烈的动作改变了。
蔷薇般的色泽,从他的脸颊延伸到耳廓,不一会儿,连白皙的胸口都变得粉扑扑的。嘴唇在反复揉搓中,回归了婴儿时期自然鲜艳的胭脂色,让人很想咬一口。
大字型,或者说是太字型的青年,门户大开,毫无反抗之力地,任凶残的侵略者为所欲为。
魔法袍凌乱不堪,下摆还撕出好几道裂口,有一小块布料摇摇欲坠,随着藤蔓的进出晃来晃去。
黑色的布料在胸口和腰下洇出一团团可疑的痕迹,白色的液体顺着修长的大腿一路下滑,滴落到灰色的土壤里。
大大小小的青蛇钻进窄小的洞穴里,争前恐后,横冲直撞,深入浅出,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找准那最薄弱的地方,集中火力,攻个不停。
按,揉,戳,碾,撞,挤,压,捏……活跃的藤蔓们,把所有能做的动词都一一做了个遍。
半湿的头发贴在额头和脸颊,原端无力地垂着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魔法袍大半地方都已湿透,地面上洒满星星点点的牛奶。滚烫的身体好似发烧到了四十度,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失神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呆呆地张开嘴唇,连嘴里恶劣的东西离开了都不知道。
双手软软地垂下来,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失去了对它们的感知。眼前一片空白,仿佛飘荡在云端,或者浸泡在温泉里,舒服得几乎要昏过去。正沉浸在这样的余韵里,云端的雷电噼里啪啦从天而降,激得疲惫的身体不住颤抖,被迫承受再一次的暴风骤雨。
大雨如注,电闪雷鸣,这一次的战斗很快以猎物丢盔弃甲而宣告结束。毫无战斗经验的青年,毫无疑问地拜倒在激烈的风雨中,浑身被雨水湿透,狼狈地瘫软下来,连再度举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侵略者却不打算放过他。它们四处搜刮着这个狭窄的林间小路,就像挤压着一团湿漉漉的海绵,非要榨干最后一滴才罢休。
直到最后,一股清澈的液体画出一道曲线,淅淅沥沥地滋润着大地,原端的体力和精神同时到达了底线,实在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眼角绯红,嘴唇微肿,像是被欺负得狠了拼命隐忍,却不知道这副样子更有凌虐美,更令人想入非非食指大动。
意犹未尽的藤蔓恋恋不舍地离开藏宝洞,何渊渟收回了自己的感知。高大的青年挂着纯良灿烂的笑容,将倒下的青年抱在了怀里。
昏迷的原端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迅速消失在了游戏里。
何渊渟吃饱喝足,乐滋滋地哼着小曲,继续研究这个宝藏游戏,争取再打几个信息差,为下一次的大餐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