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天答得还行,正常发挥,上a大应该没问题。
脚步愈发急迫,他开始幻想读大学时的日子——他可以勤工俭学,学费也可以贷款,到时候她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想到专业,他的脚步又是一顿,他原先想选....不过那可不适合他这样的人读,对她来说...压力也太大了,他还是读金融专业好了。
来钱快。
越发胡思乱想,谢悬河的眼前浮现那人的眼眸也越发明亮清晰,他甚至可以闻见她发丝的清香,甚至可以看清她眼中的倒影。
为了早点见到她,谢悬河没有选择走往常走的路,反而抄了一条偏僻小道,没一会儿,便到达了家门口。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谢悬河仍在喘着粗气。
他抬手郑重的理了理衣领,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啊,回来了!”
想象中的话语并没有出现,屋里没开灯,她没回来。
心潮澎湃瞬间平静下来如一滩死水。
“姜...星云?”他踏入房间,喉间一动,轻轻喊道。
一片寂静。
原本被压下的恐慌如同山洪般破土而出,瞬间涌入他的心脏。
她...去哪儿了?
不是...说晚上要庆祝吗?
快速查看了各个房间,确认姜星云不再,谢悬河没有一点犹豫,连书包都没放下,猛然冲出了公寓大门。
“借一下电话。”一个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年疾步走进一家小卖部,对着小卖部老板说道。
语气急迫。
天气炎热,小卖部老板正拿着把塑料扇子悠闲的扇来扇去,见到冲进来一个面容精致却表情不太对劲的少年,刚想说什么。
“十元一次。”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钞票,身体前倾,望向老板的眼神愈发迫切。
“哦,哦好。”老板被他这阵势有些吓到,但也知道少年着急,没再墨迹直接将手机解锁给了少年。
谢悬河拿着手机,开始输入他熟记的那个号码。
手指尖微微颤抖,这让他输错了几次号码,删掉重来,确认号码正确,他拨打了出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哎哎,找钱,小伙子!”
看着少年瞬间突变的表情,放下手机转身就走出了门,老板急得丢下了手里不离手的扇子。
等他走到门口时,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谢悬河头一次觉得这路这么长,这么远。
她去哪里了?
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谢悬河向前跑着,想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却突然顿下脚步。
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啊。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叫姜星云,她家在哪里,工作是什么,家里有哪些人。
通通不知道。
他发疯一般想找她,却完全不知道从何找起。
一种深深的含着绝望的无力感席卷了谢悬河全身。
谢悬河身体瘫软,背靠着墙,慢慢滑下身体,蹲坐在墙角。
黑暗吞噬了他的大半身体。
“唔唔唔,嗯,唔唔唔。”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谢悬河冷着脸侧头。
一个穿着破烂却干干净净的男人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冷漠的回头。
“唔唔。”男人站在他身边,手里抓着几张脏兮兮的报纸,硬往他身上递。
谢悬河眉头紧皱,正打算站起来离开,突然瞟见了报纸上的字迹——怎么那么熟悉。
是她的!
谢悬河颤抖着双手拿过男人手里的报纸。
“谢悬河,对不起,姜星云要离开了...”
他看着报纸上的几个字猛然间僵硬了全身。
“归期不定。”
什么意思?
“十年后我们会再见面。”
这又是什么意思?
无聊的恶作剧吗?
他不信。
就算是要离开,为什么都不和他见上一面,当面解释一番?
这样悄无声息的留下两句话还托人交给他算什么?
质疑过后,是长长的沉默。
一一完成了他的任务,转身离开,身形淹入黑暗中,只留下谢悬河一人。
他攥紧手中的报纸,有些失魂落魄。
即使满是疑问以及质疑,他莫名的又觉得异常合理。
就像当初姜星云出现时,也是如此的不合理,他却那样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她。
试问,谁会对一个失去了生的希望甚至伤害他人的一无是处的废物产生那样的好感呢?
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谢悬河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他有点累了。
从心理到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