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蛰伏下来,等的就是今日。
阿昭说的头头是道,大家心中不免惊骇。他们以为千年前的战争离他们很远,那些敌人已经作古,却没想到还有人活下来,甚至还在谋划着如何再一次挑起战乱。
见自己的身份被人点出,古老也不慌。他目光不善地盯着阿昭,冷哼道:“我倒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身边还有你这样一个人物。你和凌霜雪关系匪浅,看来也是千年前的旧人。”
“不,你说错了,我没有参与千年之战。”阿昭笑道:“我不过是众多守门人中的一个,平平无奇。硬要说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我杀你们天经地义。”
“我们?”古老抬头看向冒牌货,只见她面色惨白,惊疑不定地看着阿昭,拉着江凌胳膊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竟是有几分恐惧。
阿昭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片,看向冒牌货道:“李洛洛,你还记得这东西吗?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夺人肉身。从沈灼到这位墨家旁系,你犯下的罪行又何止这一点?”
契约书遇上契主就会发光,阿昭一松手,契约书就朝着李洛洛飘去。她目光惊恐地看着那薄薄的一页纸,拽紧了江凌的手臂,竭力辩解道:“江凌,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信我。”
“信你?”江凌失望地看着李洛洛,掰开她的手退到一旁,摇头道:“你要我如何信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坦白,结果是我痴心妄想了。”
“什么?”李洛洛诧异地看着江凌,他这话无疑是早就知道真相了。
江凌轻叹,在他身侧一道倩影逐渐显露,她有着温婉可人的面容,李洛洛此刻的肉身看起来有七分像她,但气质截然不同。
李洛洛倒吸一口凉气,其他人也惊讶地瞪大眼,墨元昆难以置信地往前两步。
墨卿语撩起耳边的长发别在耳后,对墨元昆远远一拜,没有靠近,没有多语。她见识到了墨家的冷酷无情,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单纯。对于墨家而言,她已经不再是小姐,而是敌人。
“不!不可能,我不信,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墨卿语的出现彻底击溃了李洛洛的心理防线,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她的花言巧语都是苍白的。
墨卿语柔声道:“是沈公子救了我。”
沈灼!李洛洛愤恨地看向他,眼神怨毒。她本是胜券在握,因为沈灼出现满盘皆输。
“你看我又有什么用?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嘴上说着喜欢江凌,一切都是为了江凌谋算,但你看看你的周围再看看江凌,你看看本该意气风发,洒脱自在的他还剩下什么?”
沈灼无惧李洛洛的困兽之斗,朝着她大步而去,每走一步就数一件江凌旧事,从他的师尊卫樱开始,到沈家,段家,公输家,墨家……那才是江凌正确的人生轨迹,而不是现在这个一团糟的模样。
众人听着沈灼所言,目瞪口呆。段秋不禁冷笑连连,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在秘境中李洛洛一定要针对她,迫害她至此,为的就是心中嫉妒,要她生不如死。
“李洛洛,你不爱江凌,你自始自终爱的都是你自己。你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是为了江凌,而是满足你对江凌的独占欲。你未曾认真审视过在你眼前的每一个人,包括江凌,你自诩先知神明,何尝不是对他人性命的漠视?”
沈灼在距离李洛洛还有几步之遥时停下脚步,他垂眸俯瞰天之痕下的芸芸众生,不管是敌是友,他们都是鲜活的,而不是一笔带过的笔墨,可以随意抹杀。
李洛洛脸色青白交错,哪怕是到了此刻她也不觉得是自己错了:“沈灼,你的花言巧语也就骗骗世人罢了。害了江凌的人是你,不是我!江凌才是气运之子,为什么要被你抢了风头?人人都要提你一句,好像江凌能有那样的成就是你促成的一样。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吗?”
“他碍不碍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江凌的气运有一半是从他这里拿走的。哪怕只在这个世界停留了短短的三十年,也不可否认沈灼是集气运于一身的天骄。你只愿意看见你想看见的,曲解三人的情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君子之交。”
阿昭再度开口,直接打破李洛洛的美梦。在江凌的故事里,沈灼并非没有出现。江凌相助沈家他心知肚明,在江凌争取仙府传承上他暗中相助,他们短暂地见过面,也谈论过千年之战。
江凌气运特殊,他知晓天之痕的存在,所谓超脱凡尘也不过是融入大道,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片大陆。
李洛洛脸色煞白,继而恼怒万分,怒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你当然帮着沈灼说话。他要是气运之子还会那么短命?”
三十年别说是对修者而言,就是对普通人也太短了。
阿昭微顿,他没有回答李洛洛这个问题,收回契约书,冷酷道:“废话到此为止,李洛洛,你蓄意破坏契约,草菅人命,多次夺舍,现将你抓捕归案,你已经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阿昭话音未落,银色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