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在想,姓叶的和姓金的难怪要抢人,都是酒囊饭袋。小陆这样的好苗子,哪轮得到他们?
“不过,我进去的时候,发现床边有一些水滴,不太明显,好像……”
聂疏照问:“是水洒了吗?”
陆酽情道:“不太像,倒像是下雨那种水滴。这也不太可能,屋子里怎么可能下雨?”
聂疏照缓缓开口:“下雨那种雨滴?”
夜里金世语继续出去找人,叶绯时守在客厅。忽然,她脑袋歪了歪,好像睡着了。
元禁真就是在这时候回来,他进了里间,发现朱湛还在里面,也没睡着,有点惊讶。
“还没睡?”
朱湛叹了口气,摇摇头:“谁睡得着?就算去找人,也是毫无头绪。”
元禁真将箱子重新收拾好,把画卷拿起来,随口问:“你那些厉害的天师朋友也没有办法?”
虽如此说,眼神里却有一二分藏都藏不住的诙谐和嘲讽。
朱湛自然没注意到,他摇摇头:“没办法,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要是鬼妖行事也就算了了,偏偏有可能是天师……”
元禁真没答话:“哦。”
朱湛眼神闪了闪,看他拿着画卷,咬咬牙,出言试探:“如果月月出了事,那我真的是对不起殷殷姐。”
正准备拿着画卷离开的元禁真,停下脚步:“哦?”
他缓缓开口:“怎么这么说呢?”
朱湛扯扯嘴唇,手心滚烫,握在一张引路符上:“小时候,我们贪玩,河里雨后涨水,我带苗一月去河里抓鱼,差点淹死。殷殷姐把我救起来,自己却被冲走了,幸好抓住了一个旧轮胎,不然,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殷殷姐救过我的命,她临时前,把我叫到床边,和我说话。她从没挟恩图报,只是放心不下老母弱妹,但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月月。”
元禁真唇角微翘:“原来如此,你和她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因缘。既有因果,倒是不能放过你了。”
朱湛:“嗯?”
元禁真明明站在门口,朱湛还没来得及防御,就被对方点在自己眉心。
画卷缓缓展开,朱湛只看了一眼,就被吸入画卷之中,只来得及将引路符点燃。
元禁真捏住烧了一半的引路符,冷笑一声。
画卷本是黑白灰三色,现在已经有八成有了色彩,元禁真大为惊喜:“多了这个送上门的蠢货,竟然将画卷填满了,现在就只等我了。”
正要以血封画,却突然僵滞,难以动弹,好像陷进淤泥当中。
陆酽情握着生锈古剑,警惕的守在门边,动手的是聂疏照,剑符缠成六芒星,把元禁真困在中间。
陆酽情:“果然是你!”
元禁真动不了,倒也没有慌张,微微偏头,明亮的眼睛里有点迷茫:“引路符被我毁了,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小蠢货出事了?”
陆酽情气呼呼的:“小猪才不是蠢货!你才是,我早就疑心你,在你身上画了灵符。”
元禁真恍然大悟。
灵符是天师中最低阶的符咒,用来检验对方是否觉醒了天师血脉。他虽然平素隐藏行迹,但只要一动用玄力,自然就会惊动灵符。
这小丫头,天生通玄之力,会凭空画符,也有脑子。怪不得叶家和金家,都抢起人来。
“倒是天赋过人,也机敏非常。”
元禁真难得夸奖了一句。
叶绯时从“魇”中挣脱,惊醒过来,守在门边,将陆酽情护在身后。金世语也赶了回来。
“你不精通斗法,到我身后去。”
陆酽情倒没有逞能,乖乖的哦了一声。
元禁真看这架势,心里厌烦:“罢了,我还有要事,今日就不和你们纠缠。这画,呵,从里面封起来,也是一样的。”
说完,不知做了什么,一口血喷在画上,旋即就遁入了画中。
画卷缓缓收拢,陆酽情见势不妙,连忙去抢夺画卷,没想到却被吸了进去。聂疏照抓住她的手,她手上的护身金珠认出自己的主人,将他也带了进去。
叶绯时和金世语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地上的画卷,变成了完全的彩绘。
叶绯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进不去?”
金世语迟疑片刻:“不如去找我师父?”
叶绯时沉默了。
叶家族老都在家中,或许能有办法救人,但聂疏照也在画中。假使让他们得知,自然要多生事端。
她点点头:“好,我们去找金叔叔。”
金合璧是她见过最具有赤子之心的人,她可以为叶家付出一切,却不能相信叶家那群人。
陆酽情摔在地上,忍不住叫了一声:“喵~o( =∩ω∩= )m”
陆酽情:???
她试着小声叫人:聂疏照!
从喉咙里发出了:“喵喵喵!”
她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