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的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流,她几乎是心死了般,脚步发软,霍铭霄再从她手中夺走了女儿,走出桑拿汗蒸房的一瞬,他的天真的快塌了。
“沅沅是我的宝贝,你对她不屑一顾,我却视若珍宝,我当年就是错的离谱。”她低声叹气,委屈又悲戚的笑从窒闷的胸口发出,“我陆鸢从未亏待过任何人,而你一次次伤害我们,从今以后,我陆鸢与你霍家断绝关系,我的女儿你一辈子都别想见。”
“阿鸢,陆鸢!”
霍铭霄再想上前,陆鸢的保镖已然拦住他,“霍先生,别让我们为难。”
他总得想个法子继续与她保持联系,可她不听不在意,她转了身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他从不在人前流泪,他没有办法了,跪在了走廊上,抛去了所有脸面与自尊,奉上去任她踩,“阿鸢,那也是我女儿,我女儿……”他的沅沅因为他受苦了,他该死,该死一万次!
忏悔总是来得很晚,又能怎样呢?
陆鸢能怪霍铭霄,而自己呢,她又该向谁去忏悔,如果她的虔诚能打动上天,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沅沅的安全。
陆鸢没有回头看他,霍铭霄被栾承搀扶起来,他的手心沾染了淡淡地血色,“你受伤了?”
霍铭霄甩开他,执意的要往病房走,不等乱承拉住他,保镖再次挡在他面前,“霍先生……”
“滚开!”他一拳丢过去,保镖迅速躲开,但只躲避没有出手,栾承实在看不过去,三招压制他,“你与其在这胡闹,不如好好追究背后主谋。”
霍铭霄身子僵住,他忽而揪住他衣领,恶狠狠发问:“是谁,谁他妈弄的?”
栾承看到霍铭霄的眼眸中藏着不容置疑的愤怒,“我们的老朋友,你还猜不到是谁?”
“霍林璋,找死!”
“还有苏雅雅。”
那天医院的VIP楼层多了好些穿黑西装的男人,他们训练有素不准任何陌生人靠近,连进出的医护人员都得检查身份,以防冒充者出现。
顾棯和宫小越来到病房外,就在走廊上见到了陆鸢,脑袋低垂,零碎的发掉下来,丧气地像老了十岁。
“阿鸢,沅沅还好吗?”顾棯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除了看护没有其他人,陆鸢不回话,他与宫小越互看一眼,只留下宫小越一人陪她,“阿鸢,你的手真凉,我给你暖暖。”
宫小越紧握住她的手,却怎么都暖和不起来,最后陆鸢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宫小越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现在的情况说什么都不管用,她想着只要有人陪在陆鸢身边就是好的,至少她不是一个人了。
顾棯去外面和保镖问了几句话,又给霍铭霄打去电话。
张口就是骂他的话,“你他妈的人呢?你女儿你老婆都在医院,你不在这里陪着?霍铭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霍铭霄长叹一声,“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们,我还有事要处理,等这事一完我就过来。”
电话挂的比顾棯还快,他在这边一顿火无处发泄,转头撞见陆鸢,他目光躲闪了一下,“你还OK吗?”
陆鸢恢复的比他想象的快,顾棯拿着热咖啡递给她,忘了加奶糖,陆鸢已经闷头喝了一大半,顾棯见她喝了才后知后觉想起奶糖的事,“诶你……”陆鸢紧接着喝光了,顾棯想了想,“算了,喝就喝了,苦点也好,至少人还清醒。”
“我很清醒。”
顾棯望向她,“你不准备把这事告诉家里?”
“不准备。”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顾棯理解,反正现在在林城,距离金城十万八千里,只要没人传过去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事,陆家父母疼沅沅到骨子里,若是知道了不还得翻天?陆庭泽更不用说了,到时候能亲自上阵都说不定,别又惹一堆麻烦事出来。
“另外,我想请你帮个忙。”
顾棯紧了紧眉,“你说。”
“我不允许霍铭霄再出现在环岛。”
“你的意思是不让他参与其中,可这事是陆董事长拍定的。”
“你会有办法,顾棯。”
他想抽烟了,却只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行,你说我有办法我就有办法,陆鸢,我刚才给霍铭霄打过电话,他说是在处理事情,是在找背后主谋吗?如果真是原来的霍家人,对他而言是不是也很危险,而且就这样把他踢出去,到头来他什么也没得到,从道义上来说,挺不公平的。”
“是吗?世上本就没有完全公平可言,他得到的够多了。”
顾棯呆住,立马改口,“我不是为他说话,你要相信我完完全全站在你这边!”
“嗯,我相信你。”陆鸢返回病房,顾棯感觉异常压抑,他不知怎么劝说,可终究是他们的选择,他一个外人说再多也无用,感同身受这事没有经历过就没有言论的意义。
霍铭霄闻不得血腥味了,他做人安静了太久,以前在青非时的莽撞与轻狂都被他收敛了很多,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不擅长做赶尽杀绝的决定,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