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意识到自己把下班后的夜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总会推迟到晚上才离开教堂,顺便巡视城市一圈检查是否有魔物越界进入城市,回到家中往往无事可做,除了研究驱魔术式顶多就是看书,早早上床睡觉,第二天早早前往教会。他虽然不住在教会的神父楼里,却也跟住在教会没什么两样,个人私生活单调到极致。而现在则是截然相反。
格蕾娅需要学习的东西有点多,短短一个晚上居然要分成三部分来教:宗教,魔法和魅术。从紧迫性来说任何一个都至关重要,漏了哪一项都有可能引来祸端。
“魔法和魅术有什么区别吗?”实际开始教学的一个晚上,格蕾娅茫然地问着边境。
“魅术是术式,不是魔法,不过它们都需要魔力来驱动。”边境在给她的笔记本上画着术式阵,展示给她看,“驱魔术和契约术也都是术式。”
“那我能用驱魔术吗?”
“你为什么想学这个……”边境满脸黑线,不过还是慎重思考后回答道:“魔物用驱魔术的话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不过如果理解了驱魔术式,倒是可以使用刻有术式的武器驱魔。”他从腰间拿出一柄匕首,指着银白色刀刃上的奇怪符阵说。
“这样啊。那你呢?”
“我?”边境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从小就学习了驱魔术,倒也没有太多不适,不过现在想来也不排除长年累月的不良反应已经被他适应,当成了正常情况。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摇摇头说:“我有驱魔师的血统。”
“唔……”格蕾娅盯着边境,那眼神仿佛在说他撒谎。
“行了。”边境连忙把话题引到回正道,给她讲起魅术的原理,这事在他看来都十分可笑,明明对于魅魔来说了解并使用魅术就像人类的小孩生来就知道吸吮乳头吃饭一样自然简单,格蕾娅简直像魅魔里的变异物种。他讲了半天只见她好似发呆一样望着洁白的本子,歪歪扭扭画下一些符号。
“这样?”
“不对。”
“……好难。”
她学习魔法的速度则比学习术式快上许多,边境只讲了个大概,帮她引导了一下体内魔力的流动,她就已经能感知到魔力存在,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自己施加隐形魔法了。
“对于魅魔来说魔力就是生命力,你会饿其实就是因为日常活动消耗了魔力,和人类吃食物是一个道理。”
“人类的食物……”
“不许吃。”边境啪的一声把本子拍在她头上,及时打断她的幻想。
“小阿娅,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修女们一边结束手头的工作,一边问着把头埋在圣典书里的格蕾娅,钟声敲响,已经到了正午。一起工作了几天大家都彼此相熟,修女们已经开始用昵称叫她。
被突然喊道名字的少女隔着书发出闷闷的声音:“嗯。”只是想到边境的警告她就觉得头顶被打到的地方隐隐作痛。“我,我和神父一起吃。”她看了眼时间,连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带着那本圣典向边境的休息室走去。
“这孩子没问题吧?”
“这几天好像都在学习呢。”
“大概是神父大人的任务吧。”
自从第二天清晨祷告时格蕾娅永远比大家慢半拍还磕磕绊绊的声音被发现以来,众人就看到她在休息时间一直捧着圣典阅读。修女们对于这件事倒没怎么怀疑,无非是这孩子身子差没好好学习,当年背过忘记了,如今被严格的边境抽查又十分紧张才导致如此,因此根本没有多想。修女们满心理解,格蕾娅一脸茫然,只有害怕露馅的边境一脸紧张,当晚就扔了本圣典给她叮嘱她每天都要读。
甚至还要抽查。
“我进来了。”格蕾娅敲门后走进边境的休息室,一片刺眼的阳光把屋内照得十分亮堂,边境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工作文件,面前放着他的午餐盒,里面的东西还一点没动。他抬头瞄了格蕾娅一眼,眼珠转动看向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女孩慢吞吞地坐在他对面,把圣典放在桌上。
“背的怎么样了?”
“……一点点。”
“背给我听。”边境放下文件。
格蕾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双手不安地叠放在膝上,低着头小声说起了祷告词。她还是和前几天一样磕磕巴巴,但起码这次是自己记住的内容。“……感恩……九、九位慈悲的神明……嗯……献上我等凡人的虔,虔……钱包?”
“……虔诚。”
“千层?”
“是虔诚。”
“嗯嗯。背完了。”格蕾娅吐出一大口气来,肩膀都明显得松了下去。
“……继续背,背熟。”边境十分无奈地把圣典扔回给格蕾娅,其实他也明白短时间内让她把足足有三页的祷告词记住有些难为人,但她这样子如果被严格的修女或者其他神父看到肯定会被怀疑,还是在东窗事发之前赶紧补习来得好。一想到如果被盯上查出她的真身是魅魔,倒时候教会的刑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