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怨妇似的转发一条官方关于就业压力的时讯微博。
“也关注一下来华务工DJ的失业问题。”
这个关口,沈思源再整点事出来,徐格是真怕。
程濯也就同情他一下,声音依旧冷淡无情,“你别指望我去哄他吧。”
徐格说:“没,哪敢,哪到那地步了,你就来一趟,我劝不动,你说话,他多多少少听呢。”
程濯开车过去。
他有一阵子没来Tlu,这才留意到门口真挂了个印有警徽的立牌,上头写着:禁止打架,打赢坐牢,打输住院,某某警局分局特别提醒。[1]
还没到暖场时间,酒吧里放着鼓点紧凑音乐,施杰出来迎他,打了声招呼,多看了一眼程濯手上拎着的纸袋。
古朴的红褐色,印着老字号的标志,马记糕铺。
施杰领路:“程公子,这边。”
程濯问:“沈思源来多久了?”
“有一个多小时了。”
程濯抬腕看表。
这个点,喝一个多小时,耗到半夜,徐格是真有机会把人往医院送。
包厢门一推开,烟酒气息混着女人的浓重脂粉味扑涌过来,叫刚从梧桐浓荫里挪身的程濯,瞬间嫌弃地皱鼻,脑子里就剩一个词。
乌烟瘴气。
那点仅剩的情分,叫他走进去。
沈思源坐在女人堆里,没吃一旁美女剥皮递来的葡萄,看清来人后直接招呼。
“程濯,你来了啊,一起玩啊,好久没见你,最近忙什么呢?”
程濯清冷眉宇矜傲敛着,光站在那儿,就一股迫人气势,冷沉声音欠奉情绪地提醒沈思源:“场子清一清。”
没一会儿,包厢里就剩几个程濯熟脸的。
那些人也认得他,规规矩矩给程濯独出来一个单人沙发,谁也不敢叫程公子沾上半点尘埃。
男人之间聊天也就那些,贴心话没有,点到为止劝两句就算了。
沈思源已经喝多了,面色烧红,忽然想到什么,直勾勾盯着程濯傻笑:“唉,听徐格说你吃回头草了?”
程濯压沉声音:“他跟你说这个?”
“是啊,拿你劝我呢,嘿嘿,说我黑王八钻泥,洗不干净了,少装。”
程濯了然一打量他:“那的确。”
沈思源没介意,酒意熏染的眼睛里头不知怎么冒出了一点清澈的光,挺罕见的。
“我买你个经验吧,程公子,你怎么追人的?”
这是把孟听枝和曾珥放到一块了?
程濯正要开口。
手机又响了,老宅那边的电话,他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接。
电话是老保姆打的,说到下个月月初家宴上有什么安排,估计是要谈程舒妤和那位IT新贵的婚事,暗暗提了一嘴,老爷子说虽然是惯例的家宴,但也寻常,方便的话,可以带人回来。
带人?他倒是想。
程濯敷衍地应了两声,之后又说起别的。
再回包厢,程濯只见几个人抢救似的围着沈思源,又是喂又是灌。
“空腹喝酒起反应了,吐了好吐了好。”
“是是是!吐了说明胃排斥。”
“先喝点牛奶,吃点东西填一填,休息一会儿就缓回来。”
吃什么东西?进来的时候就见桌上一排花花绿绿的酒。
沈思源能吃什么?
一瞬间,程濯脑海里警铃大作,目光往他之前坐过的位置上看,前方的矮台上原本放着一份包装严整的红枣糕。
第68章 双喜字 我希望你无所畏惧,更希望……
程濯跟孟听枝复合, 当事人没声张,甚至好些人都八百年没见过孟听枝了,偏偏一阵风似的都在传, 讳莫如深地传。
程公子栽了。
真栽了, 坠入爱河, 一发不可收拾那种。
有人不信:“不可能啊, 都哪儿吹来的歪风,我一好哥们儿沈思源, 跟程濯徐格走得特近,没听他说之前美院那位有动静啊。”
另有人纳闷:“不可能,沈思源和程公子不是一个圈子么, 不可能不知道啊,你确定沈思源是你好哥们儿?”
那人放话,他跟沈思源一块玩赛车的,好几年了,铁子之间的关系容不得质疑。
众人气氛一顶,他当场就给沈思源的电话拨去。
沈思源和徐格都不是苏城本地人。
徐家上上一辈靠木材和船运起家,到徐格出生前, 一大家子都长住新加坡,后来遇着国内行业风口,产业调整,才在徐格出生后定居苏城。
徐家跟程家老一辈是故交, 到程靖远那一辈淡了联系, 到程濯和徐格这辈又再密切起来。
徐家的宅子跟程家老宅也离得近,故邕园夹萝十八巷,程家在东头,占七, 往后顺巷子朝南,徐家是双八。
而沈思源出生就喝洋墨水,小学没上完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