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白说:“嗯,这是我和棠姐儿之间的小秘密。”
宫里的嬷嬷时常都守着顾瑾棠,她就不能再随意走动了。令懿县主府内上下都戒备森严,消息会传入胤琛耳朵里。
听闻最近顾府上下动用了很多人力去寻找顾予泽。这毕竟是一撞旧事,让朝中不少人都人心惶惶。
胤琛唇角一压,冷言,“他们倒是有闲心。”
王全笑呵呵的,“县主的确是提了一嘴。毕竟五姑娘都快出嫁了,顾家还是没有团圆。这也实在说不过去。”
胤琛低眸冷笑一声,忽然捕捉到了重点:“顾瑾棠,她也想么?”
王全有些怪异的瞧了自家陛下一眼,“谁说不想呢?毕竟令懿县主自个,就从小和家人分离,不得家人疼爱,自然对这位消失的四哥有不一样的挂念。”
胤琛唇角一抽,他根本就没有“家人”这个概念。自然无法理解,顾瑾棠的想法。
王全嬉皮笑脸的,给陛下斟茶,“不管是好是坏,都是血肉之亲,是死是活,总得有个说法是不是。”
“行了。”胤琛皱眉,黑眸微垂。
他望向天际,黑眸沉沉,“那就算是朕送给她的一份新婚贺礼了。”
“把她的四哥,还给她。”
王全听不懂陛下说的是什么,但又隐隐觉得,这件事肯定和顾家失踪的小少爷有关系。
在另一边的顾府内,顾予寒淡淡的问:“今日又没有消息么?”
卫奴如实将手下的人回禀的消息跟顾予寒说了一遍,又忍不住说:“如今府里头,还有朝堂上都是更重要的事,奴才不明白,大将军您为什么把重点放在找四少爷身上?”
就算是姬刑在朝堂上多番挑衅,顾家几位少爷主子也是懒得理会。
顾予寒薄唇一扯:“今年快过去了吧。”
他沉沉的嗓音显出一股莫名的清冷,“除夕过后,便是棠棠的封后大典。一家人,总得齐齐整整才行。”
卫奴道“卑职明白。”
而且顾予寒自从上一回知道是自己让姬刑的养父母身死,他对姬刑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感觉。烦躁得让他不想再见他,也不愿意思考一点和他有关的事情。
这一日凉州卫回来的顾府的人却说,打听到当年扬州首富流落在凉州卫以后,在西骊山中,有一位故交好友。
后来成了其子的师傅。
作为唯一的线索,顾予寒就说:“赶紧让人花重金找到西骊山中的那位师傅!”
卫奴黯然,“那位师傅,在开春就死了。原是寒门,对许多身世颇低的学生开坛讲学,遭到了世家嫉恨。西骊山的知州为了讨好京城中的世家大族,便擅作主张动手了。”
顾予寒一阵默然,他也不知道,这后头还有这样的渊源。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逐渐捏紧,顾予寒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翌日一大早,顾予寒就被召见入京,去和陛下讨论忠州水患的事。
现在陛下对顾家的态度意味不明,不甚明朗。所以顾予寒也不会掉以轻心。君臣之间一直有一股莫名的对峙。
但是和姬刑在长街上狭路相逢,还是让顾予寒觉得很不爽。
“顾大将军忠君之事。这么一大早就入宫,下官真是深感佩服。”姬刑冷冷勾了勾唇。
顾予寒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脚步一顿,懒散道:“为人臣子,这是应当的。姬大人是陛下近臣,就不要说这些挑拨我与陛下君臣关系的话了。”
“听闻顾五小姐即将成为皇后,恭喜大将军。”姬刑眼珠子一转,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
顾予寒挑起薄唇,“这就不必姬大人多此一举。因为,这不是顾家一门的喜事,陛下立后,应当是普天同庆。”
姬刑勾唇,眸子里像是聚集着璀璨光华:“想到当初在康王府,顾五小姐对我施以援手,我会替皇后将美名传遍天下。”
顾予寒:“……”
顾予寒一拳捶倒了少年,然后抓住他的衣领,清冷的脸上满是阴戾,“既然提到了棠姐儿,我就警告你一句。你和顾家之间的恩怨最好不要扯到棠姐儿!否则我和陛下,没有一个会放过你。”
言语间颇有咬牙切齿的狠戾。
姬刑唇角淌出污血,却失神的笑笑,“顾瑾棠是国母,是万民的皇后,怎么顾大将军这么护犊。这是舍不得她做皇后,只想她做顾家人的妹妹。”
顾予寒拧眉,是狠狠一脚踢上去,“其他事也就罢了。但是姬刑你听好了,顾瑾棠,你最好别提她。”
姬刑冷漠的眸光中若有所思。
“顾大将军,我不懂。”姬刑咬紧牙关。
顾予寒已经恢复仪态,好整以暇看着他,“是我欠你的。但顾瑾棠不欠。”
“所以说,跟我一定会伤害顾瑾棠一般么。”姬刑似是觉得好笑,勾出一丝微笑,光华尽落入他眼底。“你放心,我不会这样想。”
顾予寒走了很远,小跟班少年才从墙角里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