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兮眸色深深,良久不语,血脉一事,难以用言辞来形容,气运更是。
“倘若大魏一统呢?”她不甘心。
百里沭面为难,“我也不知,我以为我的血中有两生花,便以血浇灌,不想,血一碰到花叶,立即枯萎。”
李乐兮丧气,回身道:“那就用裴瑶的血试试。”
裴瑶不知情,她已坐在食案旁摆弄碗筷,又见今日的菜色与往日不同,嘴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又见李乐兮走来,她扬起小脸询问:“今日的菜是你做的吗?”
“是,你尝尝。”李乐兮神色中微带疲惫,俯身坐下,又见百里沭干站着,旋即道:“冷菜不便留客,国师先回去吧。”
百里沭本不想留下,听到那句‘冷菜不便留客’时眼皮颤了颤,“你的菜明明还冒着热气。”
“那也不留你。”裴瑶径直开口,拿了碗去盛鱼汤,余光瞥了一眼百里沭,“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百里沭目瞪口呆,“你脸皮很薄吗?”
裴瑶眨了眨眼睛,问李乐兮:“皇后,朕的脸皮厚吗?”
李乐兮不忍去看裴瑶的眼睛,两人的脸皮着实差不多,但话不能这么说,她拉着裴瑶坐下,与百里沭说道:“赶紧走。”
“我不走了,留下吃饭,皇后做的菜,我又不是没吃过。”百里沭学着无赖,自己搬了凳子,吩咐青竹去拿碗筷。
裴瑶听出一股不对劲,“你给她做过?”
“自己做自己吃,她脸皮厚就吃了。”李乐兮喝着鱼汤,不忘寒酸百里沭。
裴瑶笑了,百里沭冷着脸,自己盛了碗鱼汤,嘴里不忘说起旧事:“皇后做的菜退步了,不大好吃。以前楚元可是赞不绝口。”
“不吃就滚。”李乐兮冷着脸色,将筷子放下,目光阴沉。
百里沭怂了,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倒是裴瑶露出不在意的态度,反而问百里沭在青楼可好,“你可曾遇到喜欢的人,朕给你赐婚,百年之后,你也能有个念想。”
“感情是俗物,臣不需要的。”百里沭一口回绝,一人活着,自由自在,再者她与常人不同,注定不会死。看着心爱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这样的痛苦体会一次就够了,不想再来第二次。
“感情高洁,没有权势与钱财的掺杂,像你这般,将感情凌驾在权势之上,这才是俗物。百里沭,正好无趣,你同朕说说,你如何勾。引楚元的,她又是如何拒绝你的。”裴瑶好奇道。
百里沭吃了一块鲜美的鱼肉,陡然觉得无味,她看向李乐兮:“你可放了盐。”
李乐兮却道:“你这般就算给你一座盐山,也不会有滋味。”
百里沭:“……”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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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沭离开中宫,就被人请走了,她在宫里可以随意行走,就凭她的身手也无人能拦得住。
请走她的是一宦官,官居四品,管着宫内的事情,见到百里沭,他微笑着,眉宇间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离开李乐兮,百里沭依旧是人前显贵,她有高超的医术,也有卓越的功夫。
宦官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讨好道:“下官听闻国师在寻宝贝,臣特地去找来了。”
百里沭近日确实在找两生花,这是老东西从南疆找回来的宝贝,被她用得所剩无几了,试验太多,两生花愈发少了。
她见到纸上的两生花,心动了,她收下纸,道:“你要我做什么?”
宦官走近一步,小声说道:“下官要求不多,只想求您一件事。”
百里沭将纸还给他,“你先说什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你的东西。”两生花来自南疆,要得这个花就需要去南疆,南疆多年前被汉军赶出中原,这个时候中原大乱,他们就趁机回来了。
她虽不什么好人,但记得楚元是这么被逼死的,没有南疆,楚元也不会走投无路。归根纠结,南疆当祸首。
“下官就想问您芳龄几何?”
百里沭冷笑,“原来打的这个士意,本官芳龄几何,与你有何关系。”
“您说笑了,两生花不易得,您该知晓用处的。”宦官遭受白眼也没有放弃,而是朝前走了一步,微微靠近百里沭,“您想想,若无两生花,您再多的本事也使不出里的。”
百里沭凝着宦官,猛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本官做事,用不着你来多嘴,这里是中原,你胆敢放肆,本宫就捏断你的喉咙。”
宦官被掐得来脸色通红,双脚渐渐离开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百里沭不想杀人,怒气消了以后,放开他。宦官大口喘气,努力平顺自己的呼吸,道:“国师也很心动,若我们联合努力,何愁大事不成。”
百里沭心动了,她一人之力太过微薄,李乐兮又不精于此道,她确实需要帮手,略一思考后,她故作松弛,道:“你们的诚意是什么?”
她不信南疆知晓最后一层玄奥。
宦官是南疆人,在中原生活多年,说着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