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调换了位置,曾心言很快把车退出来,然后飞车赶到敏敏被送进的医院。
两个老师守在敏敏左右。敏敏不停的在哭,鲜血不断的从他的牙龈涌出,流到半边肩膀都是,染红了一件雪白的校衣。
姜雯文冲过去,立刻掏出手绢往儿子的嘴边堵,心急的大叫:“医生在哪里?”
其中一个老师无助的说:“护士说在安排中……”
“为什么还在安排中,他再流下去是会死的,我不是告诉过校方他有血友病的吗?
在学校尽量不让他拔牙,也不能让他流血,我会自己带他去拔牙……医生在哪里?”
曾心言见情况不妙,觉得不能等下去,赶紧出去把医生找过来。
敏敏患上的是遗传性血友病。一旦流血,血液就无法凝固的直流不停。
每一次敏敏流血不止,都得到医院打针,那支针和医生为病人手术后打的止血针是一样的。
除了打针止血,别无他法。曾心言知道这些年来,姜雯文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无时无刻不是担忧着敏敏的病情会恶化。
敏敏止血后,又逗留多一小时观察,他的情绪渐渐回复后,马上说要给爸爸打电话,姜雯文把手机交给他,他拨通了电话,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情况说给对方听,然后他走到姜雯文面前,把手机递给她,说:“妈咪,爸爸要跟你说话。”
姜雯文走开去讲电话,回来牵过儿子对曾心言说:“我们还没吃饭,你会介意我带着敏敏跟你一起吗?”
曾心言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介意,她从另外一边牵住敏敏的手,不答反问:“车上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啊!我都忽略了!”姜雯文忙乱中还没顾上儿子那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总不能就这样把他带去吃饭吧?!
回到车上,她第一时间给敏敏换衣服。
“妈咪,我还要回学校吗?”敏敏问。
“不回了,已经下课了。你跟我和心言姨姨一块去吃饭,我们为了你,饿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要不要叫爸爸一起?”
姜雯文说:“不叫他。”
“为什么不叫他?每次我们跟你的朋友一起吃饭,爸爸都在的。”
她只好说:“你爸爸今天吃过饭了。”
车子往前开着,朝着刚才的路线。姜雯文边驾驶边对曾心言说:“谢谢你,心言。”
曾心言看她一眼:“别说这样的话……”
“你还是像以前那么温柔。”
曾心言微笑,不再说话。
“注定我们一起就是要经历一些风雨……”姜雯文突然感慨的说。
曾心言内心也很感慨,她不由得深深叹息。
“你还记得当年的我们吗?那些日子,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姜雯文边说边回忆,突然百感交集,一行泪就滚了下来,也没理会儿子就在车后座。
“心言,其实我没有忘记过去那些日子,它们对我来说,是如此的珍贵……”姜雯文眼泪直流。
曾心言握了握她的手表示安慰,很困难才挤出一句话:“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想来只有难过,何必呢……”
姜雯文努力让情绪平复,敏敏从后面探出头来看他母亲,说:“妈咪,别哭啊,我都没事了,你看看我的牙齿,没有流血了。”说着,马上露出一排白牙让两个大人瞧。
曾心言和姜雯文相视而笑。
吃饭的时候,她们的话题都是敏敏的病情。席间,曾心言接到周青淳的电话。
“看到你关门了,请问蛇王到哪儿去了?”周青淳劈头就说。
“什么是蛇王?”
“就是偷懒大王的意思。”
“你才偷懒。我跟朋友一起吃饭。”曾心言简短的回答。
“午餐吃的那么迟,都下午茶时间了。你和蓝彦彬一起吗?”周青淳只知道他。
“另有其人。”曾心言不好意思让姜雯文听到,只得小声说话。
“我还没吃午餐呢,我也去!”周青淳说。
曾心言静了一静,以为她来真的,周青淳听出不对劲,马上找台阶让曾心言下:“我说笑的,你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还别说,曾心言真的有些心虚,因为她还不知道怎么告诉周青淳关于姜雯文。
如果可以,她觉得过去的事能不说就不说,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周青淳很顽皮,竟然说:“不让我知道对方是谁就算了,让我听听你朋友的声音总行了吧?”
曾心言偏过脸去:“你这个坏蛋,怎么听?”
“你就去跟你的朋友说两句话,我听听嘛,至少让我听听对方是男是女。”周青淳狡猾的说。
曾心言低声抗议:“你又在欺负我……”
周青淳咯咯笑起来:“我不逗你了,我做好吃的等你回来。今晚见!”
周青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