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件深蓝色运动卫衣,扎着低马尾,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干净。
卫衣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修长的手臂,线条十足优美。
步悠悠看着,有些出神。
余南整理好保温箱,一回头就发现步悠悠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自己。
她还穿着晚上的演出服,水蓝色露肩泡泡裙在舞台上看觉得很自然,现在回到家,看上去就有点冷。
灯光照在她身上,小小的肩头细腻得泛着柔光,两条腿白皙纤细,像两节白嫩的藕段。
“怎么不穿鞋?”余南看她还光着脚,便好心提醒,“去把衣服和鞋穿上。”
虽然已是十一月中旬,但北京还没有供暖,屋里很冷,地上更凉。
步悠悠头有点晕,迷迷糊糊地看着余南,“衣服在哪?”
余南:“……”
每次以为她有点改变了,这个巨婴都能让自己清醒。
“我不是保姆,穿不穿你随意。”
余南冷冰冰地说完,拿起保温箱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时,余南看了步悠悠一眼。
她抿着唇抬头看着自己,神情很有些委屈。
余南顿了顿,还是绕过她走了。
刚刚把她抱到卧室时,衣服就放在椅子上,拖鞋也摆在门口。
余南不愿意连这都要伺候她。
想到她宿醉,平时又爱赖床,第二天余南很晚才去送早饭,然而步悠悠还没醒。
余南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发现昨晚的粥还在桌角。
大约吃了几口?保温盒里还剩了一大半。
……浪费粮食实在不可忍!
余南本想拿走这盒剩饭,转念一想,还是叫黄妈来收拾好了再来拿吧,眼不见心不烦,便也不去叫步悠悠起来,安静地来安静地走。
步悠悠这一天的工作是在录音棚录那首新歌。
余南准备好了午饭,按照岚姐给的地址来到录音棚所在地。
可能因为是午休时间,楼道里很安静,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余南找到门牌号,站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
没动静……
推开门,屋里很暗。靠墙的沙发上有个人趴在上面。
“步悠悠?”余南轻声说,“午饭给你送来了。”
余南边说边往那边走。谁知走到一半,沙发上的人忽然起身,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一把扔了过来。
“走开!”是步悠悠的声音,“我不吃,你走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更多的东西朝余南扔过来。
有瓶没拧紧盖子的矿泉水,打到余南胳膊上,水洒了余南一身。
“喂!”余南拍掉步悠悠又扔过来的东西,冲她喊,“你怎么回事儿?神经病啊!”
“你走开别管我!讨厌你!烦人!”步悠悠哭喊着,随手朝余南又砸过来一个大物件。
那是一本硬壳书,余南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看她还要扔东西,立刻扔下饭就走。
这人就是个疯子!
回到车上,余南掸了下身上的水,恨恨地开动车子。
这女的怎么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她不该找营养师调理,她应该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
“有病!”
直开到红灯前,余南才停下来,她深吸了口气,看向窗外。
天阴阴的,好像要下雪。
路边有对情侣在吵架。女孩哭着甩开男友的手,男孩也生气了,冲女孩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走。
那女孩蹲在原地,哭得更伤心了。
“嘀嘀——”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催促。
余南回过神来,发动车子往前走。
脑海里闪过刚才录音棚的画面,余南突然想到,刚刚步悠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虽然她平时说话声音也是糯糯的带着鼻音,但是没有今天鼻音那么重。而且,刚才她明显是在哭。
余南皱眉,她哭关自己什么事?她每天的情绪变化都那么大,生气发脾气大叫哭闹,不是都很正常?
穿过一条街,人流忽然变得稀少。
窗外飘落几片雪花,在空中摇晃着落下,样子单薄又孤独,越发显得街上冷清。
余南把车靠在街边停下,拿出纸巾擦了擦身上还未干的水。
她叹了口气,靠在座椅里看着前方发了会儿呆,然后突然起身发动车子,掉头,往回驶去。
她还是有点担心步悠悠。
这几天步悠悠眼神忧郁,即使吃泡面都没见她吃完过。
她的食欲明显又下降了。还有昨晚她看余南的那个眼神,不知为什么,余南记得特别清晰,就像刻在脑子里了似的。
外面的雪下大了,余南下车时冷风吹透她身上洒到水的地方,她打了个寒颤,忙裹紧衣服,快步走进录音棚。
屋内依然安静。
不过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