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同时高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若是不聊云簇的婚事和沈慕之外,两人几乎无话可谈。
于是,等徐善延将顺平帝,皇上,隋王,承王挨个问候一遍之后,云簇提出了告辞。
徐善延倒是没再拦她,就这样目送着她远去。
云簇别扭地朝他道别,一拐弯离开徐善延的视线,便立即加快了步伐。
而徐善延则始终停留在原地,又因为他所在的这位置偏僻,外间有人经过都不见得能见到他。
也正是因此,他在这默默坐了许久。
直到有人走到他身边来,那人半弯下身子,顺着徐善延始终未变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墙。
“徐大公子,看什么呢?”
来人问。
徐善延没理他,那人没得趣,甩了甩手臂直接坐到徐善延身边。
徐善延皱眉看向他,不悦道,“注意你的身份。”
那人满不在乎,“那么紧张做什么?这里这么偏僻,不会有人知道。再说,我前一阵帮王爷办的事办好了,怎么也要来邀个功。”
徐善延皱起眉,“该是你的,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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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簇回到内殿之后,仍是先坐到了章宁书身边,之后和她说够了话,才又到沈慕身边坐着。
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看上去面和心不和,连菜式都是各夹各的。
但殊不知云簇高高掩起唇的水袖后面,露出一分意味不明的笑。
沈慕和她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无人注意,云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没多久,云簇又坐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身边。
今日是小太孙的生辰,来得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云簇身为公主,坐在高台上,同太子和太子妃接受众人叩拜自然是当的起的。
可是沈慕就当不起了。
如今看来,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众人心里心思各异,而坐在章宁杉身边正逗弄小侄子的云簇却是只有一个目的。
她和沈慕今日来,便是冲着钟驭声来的。
不枉在台上规规矩矩地待了小半个时辰,握着酒杯的钟驭声终于出现了。
云簇微微抬起些头,看着眼前这人的身形声音,想把他记进心里去,却不想还没把冠冕堂皇的话说出口,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甜香味。
云簇皱了皱眉,觉得这味道这么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等钟驭声都要离开了,云簇才意识到什么,她默默将情绪克制在心里,直到所有人都在恭贺完,才走下台阶,回到沈慕身边。
沈慕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稍稍捏了捏,耳语道:“累不累?”
云簇摇了摇头,他坐得离沈慕更近了一些,道:“我觉得,我已经知道那日我在崇礼寺见到的人是谁了。”
沈慕一愣,跟着握住她的手指,道:“我们回家去说。”
云簇点头,答应了。
宴会散后,两人各乘一匹马车,一人往公主府,一人往抚南王府。
但等云簇到了公主府的时候,沈慕其实早早就在屋内等着了。
云簇解下披风进屋,两人一起躺到旁边的软榻上小憩。
但说是小憩,实际上只是搂在一起说话。
沈慕抱着云簇,并伸出一只胳膊给她枕,云簇毫不客气地躺过去,贴在他身边。
这回才终于开始白日在宴上未完的话题。
沈慕问:“簇簇,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云簇闻言忽然撑起身子,双肘支在榻上,居高临下地看他,“你先和我保证,不会吃醋。”
沈慕眯了眯眼睛,“碰到徐善延了?”
云簇点了点头。
沈慕哼一声,掐着她的腰捞进自己怀里,手指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拨弄了一下,云簇娇哼一声,往旁边躲。
沈慕哪会让她这么轻易地逃开,长臂一伸将她捉回来,“不许动。”
他将云簇抱到自己身上,固定住,道:“就这么说。”
云簇瞪他一眼,难得没有反驳,她侧了侧身子,滚到沈慕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
“今天,我为了想探查一下那钟驭声都和谁往来,所以特意带了一种特殊的香料。中间我临时离开,就是往身上涂抹了一些香料,并且想找个借口和钟驭声搭上两句话。”
“然而就在这时,我被徐善延叫住了,无奈和他多说了几句,而我身上的香料也就完全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等我后来陪在大哥身边,等着钟驭声来恭贺的时候,竟然闻到了这股味道。”
她摸一摸沈慕垂在枕头上的头发,问:“你说,这代表什么?”
可是沈慕却没有立即去猜,而是问:“会不会是你在大殿上也残留了许多香味,由此沾染上去的?”
云簇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会,这香很奇怪,只有贴得很近才能沾染上,并且只能一次